白崇禧误以为李伯阳是因安徽省主席的位置让李宗仁当了而恼怒,不免有些心虚,毕竟皖南是新一军的老地盘,说起来李伯阳是安徽省主席的最佳人选,可偏偏省主席的位置让桂系坐了,又是赶在新一军在前线与北洋军浴血作战的时候,说起来多少也有趁人之虚的意思。
看着白崇禧这个小诸葛吃瘪的样子,李伯阳暗中发笑,谁做安徽省主席他都没有意见,对李宗仁更没有恶感,他只不过想要借题发挥,让别人知道因为这件事他很不爽,尤其是通过白崇禧告诉校长,安徽省主席的位置给别人做了,总该补偿一下吧。
借题发挥的差不多,李伯阳缓和了神情,推心置腹的说道:“白司令,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从广西一路打到芜湖,功劳巨大不待言说,若lùn_gōng行赏,区区一个安徽省又哪够,他唐生智凭微末寸功就能坐拥两省,扩两个军,凭白司令和李军长的功劳,每人兼任两个省主席才说得过去,李军长做安徽省主席,我个人是拥护的,不过白司令你也知道我们身处现在的位置,身不由己,我能想得通,可麾下的将士不理解啊。”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唏嘘不已。
白崇禧听了很是动容,大家都是带兵的,养兵处处要钱,没有地盘的将军就没底气,虽然李伯阳不曾明说,他想象得到新一军内部必然有过争论,争论的焦点便是是否撤军返回芜湖,说实话如果新一军撤军,安徽省主席的位置必然会落在李伯阳手里,可是李伯阳还是继续北伐徐州,单凭这个心胸气度,他就佩服三分。
“李军长,安徽的事情不说了,我和德邻兄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定要偿还。”白崇禧的语气很诚恳。
李伯阳露出微笑,等得就是这句话,笑了笑说:“白司令,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白崇禧道:“火车正在添煤,我们现在去北站,到了稍等一会车就来了。”
李伯阳点点头,上海北站在匣北,从龙华过去怎么也得半个小时,足够火车加煤了。
驱车来到火车站,车站的站长低头哈腰的恭迎两位大人物,在候车室稍等一会,专列拖着长长的汽笛而来,车头铁甲车头,拖着五节车厢,前一节是卧铺厢,第二节是用餐车厢,最后面三节是随从卫士的车厢。
登车启程,火车历经九个小时的跋涉,终于抵达南京下关车站,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何应钦和陈铭枢两人亲自接站,让李伯阳和白崇禧颇有受宠若惊惊之感。
“敬公、德公,你们好!”
李伯阳见了何应钦,率先敬了个礼,紧紧拉住何应钦的手,声音激动道:“何老师,两年不见了,学生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
“是啊,从平叛杨刘到现在两年未见了,伯阳,你现在可是黄埔学生的榜样,我这个老师面上有光啊。”何应钦大笑着说。
李伯阳谦虚的笑了笑,又向陈铭枢敬礼,笑道:“陈长官,还记得我嘛?”
“记得,如何不记得。”陈铭枢笑着还了军礼,道:“长官不敢当,你我现在同级,还是叫同志恰当。”
随后两人又和白崇禧寒暄,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下关车站,外面停了一长溜的小汽车,众人的随员分别上车,李伯阳和何应钦同乘一辆车,白崇禧和陈铭枢同乘一辆车。
“伯阳,前线的战斗打的好,多亏你将北军打回山东,总司令才腾出手全力对付**。”何应钦夸赞了一声。
李伯阳淡淡一笑,不想谈这个话题,道:“何老师,老师、同学们都有谁在南京,抽时间聚聚。”
何应钦笑道:“好,我来组织,到时喊你。”
……
安排李伯阳下榻的地方是丁家花园外的一处洋楼,夜深了早早安歇。第二天起早,李伯阳便被敲门声惊醒,叶淮进来说总司令派人通知,有紧急会议要他参加。
简单洗漱一下,换上烫的笔挺的上将军服,步行去往丁家花园,到了那里时,发现已经有大批军政高官到场,众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会场上拉着横幅,上写:中央监察委员会全体会议!
李伯阳打着哈欠,兴趣缺缺。坐在角落打了一会盹,就听会场一阵掌声,他睁开眼,将众人都起立,知道校长来了。蒋介石穿了一身戎装,依旧披着黑披风,人显得消瘦但精神很旺盛,一路走到主席台,问一旁肃立的何应钦:“人都到底没有?”
何应钦道:“都到齐了。”
蒋介石点头上了台,清了清嗓子,用指头敲了敲扩音器,会场发出了砰砰的金属音。
“劳烦大家多等了,中正在这里说一声抱歉。”蒋介石用浓重的浙江话说。
会场响起猛烈的掌声,蒋介石伸手压了压,真情显露的说:“中正自以为对国家,对我党,对群众是问心无愧的。兴军北伐以来,中正寝食难安,生怕辜负了先总理的遗志,同志们的厚望。”
“可是!”蒋介石猛然提高声调,痛心疾首的说:“汉口的一班叛党的党员,勾结**,情愿受鲍罗廷的支配,假冒我们国民党的招牌,来骗一般的民众,来破坏国民革命。同志们啊,这还是先总理一手建立的国民党吗?现在,我们的党到了危机关头,我们决不能与叛徒妥协。就在刚刚,我收到了汉口叛党发出的电报,他们骂我是总理之叛徒、本党之败类、民众之蟊贼。”
“娘希匹!”
蒋介石声色俱厉的拍桌骂道:“是谁领导革命军打下江西、安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