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觉大声道:“记得,主席您说来到新一军,连长升营长,营长升团长!”
“哈哈,我没有失言,据我所知,你和海鸥可是黄埔三期同学中首先升任团长的人,比之一些二期拔尖同学也不遑多让了。”
从第一军挖来方先觉等军官一直是李伯阳的得意之举,他的眼光没有错,方先觉等人是天生的将星,把模范旅几个团带的嗷嗷叫,在年初的新一军军事评比中获得第一名,若非胡琏和张灵甫二人资历尚且,有很多一二期的同学也不过是团营级别,他早就提拔两人做团长了。
“多谢主席器重。”
方先觉真心实意的说道,黄埔前三期同学加起来不下两千人,能升任团长的凤毛麟角,若非李伯阳提拔重用,似他这般军官,非得在军队中蹉跎数年,才有升职一团之长的机会,而这个机会能不能落在头上还是两可,因此他打心底里感激李伯阳的提携之恩。
李伯阳微微一笑,很受用方先觉的恭敬,说道:“子珊,这一仗好好打,我旅长的位置已经给你留下了,还有,我托人去黄埔找了教育长,已经撤销了你的肄业证,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去南京一趟,取一下毕业证,蒋校长要亲自为你颁发。”
方先觉大喜过望,从黄埔肄业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平日里和黄埔同学在一起总觉得矮上一头,现在能重获毕业证,这真的是天大的喜讯,忙挺直胸脯,啪的靠脚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卑职一定不负主席栽培。”
“坐。”
李伯阳示意方先觉坐下,有意考较方先觉的战略眼光,问道:“子珊,对眼下的战事你是怎么看的,大胆说,不要顾及。”
方先觉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伯阳的脸,见他是很严肃的在问,便说道:“主席,卑职有一些浅见。”说罢清了清嗓子,说道:“此次敌寇攻占海拉尔之战略企图不外乎有二:一消灭我军有生兵力,使我军迫于损失求和;二攻占海拉尔,将我军活动范围压缩在兴安岭一线,使我丧失北满的控制权,以此胁迫我当局认输。”
“你对敌军的战略意图把握的很准确。”
李伯阳夸赞了一声,转而说道:“刚才我和你们旅长争论过敌军的一个行动可能,我们怀疑苏军的主力可能已经不在海拉尔,而是去了其他地方,你是如何看的?”
这里李伯阳故意隐去了两人的判断,他想听听方先觉是如何想的,或许能对识破敌军的战略意图有所裨益。
“不瞒主席,卑职刚才就与参谋设想过这个可能。”
方先觉眼睛亮了一下,语气激动道:“从上午苏军的进攻来看,苏军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兵力,联系其在满洲里、扎赉诺尔的进攻方式,有驳常理,且战局在我国境,每拖延一刻都有瞬息万变可能,苏军利在速胜,其没有道理浪费一上午的宝贵时间没有动作,因此我大胆判断苏军可能有一下军事部署,在海拉尔正面以有力一部进行牵制进攻,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主力则兵分一路或者两路从左右翼绕行,趋扎拉木台、免渡河迳取舒都,这样意在截断我交通线,但对我预定部署影响甚微,因此苏军面前只有一条路,完全放弃海拉尔,直扑我北满防线的薄弱环节也是关键环节,经由兴安岭、博克图、巴里木直捣我腹地重镇扎兰屯,而扎兰屯距离省会齐齐哈尔也只有350里,苏军急行军两日便能杀到,如此一来,战役的主动权重归苏军手中,到时候着急的便是我军了,我军有鞭长莫及之感,这样苏军会压迫我投降认输,不然纵使我军掉头南下,苏军也可以有足够时间进取齐齐哈尔,待我军疲于奔命追上,正中苏军下怀,其以逸待劳迎战,战局如何发展就难以预料了。”
李伯阳面一变,心中不禁有悚然之感,苏军要真是如此部署,那么黑省的局势就复杂难料了。
“子珊,凭你刚才的见识,足以胜任师长了。”李伯阳感叹道。
“卑职才疏学浅,不敢在主席面前班门弄斧。”方先觉自谦道,他知道凭李伯阳的智谋不会想不到苏军的可能部署。
李伯阳摇头苦笑道:“希望苏军的部署不会被你料中。”
方先觉奇道:“这是为何,苏军的计划固然出奇,但有很大的赌博冒险成分,几万人行程数百公里,很难做到天衣无缝,我军的胜面还是很大的。”
李伯阳道:“在海拉尔,我要打一场击溃战,而在扎兰屯或是齐齐哈尔,我只能打一场歼灭战,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方先觉疑惑不解道:“歼灭战不更好吗”
李伯阳叹道:“这和军事无关,是政治上的因数,具体的事情我不便和你细说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方先觉不敢多问,点头称是。
这一上午,李伯阳就在方先觉的营指挥部里待着,其间苏军的飞机又来空袭一次,这一次比之早晨的规模要小,但营部上方还是吃了数颗炸弹,将里面震的乌烟瘴气,半小时后,苏军空军返航,指挥部里的人们刚松了口气,营部的电话嘀铃铃的跳了起来。
一个参谋抓起电话:“喂?啊参谋长,是,主席,关参谋长电话!”
李伯阳走过去接过电话:“喂,我是李伯阳,怎么了?”
“报告主席,苏军大部队出现在免渡河地区,舒都城在十分钟前已经陷落,县长刘群和守军向关帝庙方向退去,苏军尚在追击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