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政事,何必拿后宅女眷做幌子,女子何其无辜。”贾敷不赞成道。
“贾先生怜香惜玉,可十几年陛下后院只有三位皇子,那些没有出生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如有朝一日,赵国舅篡位,死于非命的陛下就不无辜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贾先生也不无辜了?”铁山反问,只要赵国舅发难,保皇党一系,绝对没有好下场,包括贾敷。
贾敷考虑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节操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和自己比起来,皇后自然就不无辜了,身为赵家的女人,享了赵家带来的锦衣玉食、高贵身份,现在为赵家牺牲,不也正常。
说服了自己,贾敷问:“大总管决心已定,还来找我做什么?”这件事情,并没有需要贾敷出手的地方,铁山自己就能把事情办了。
“秘药难求,杂家派人访遍了太医院和京城的医馆,都无收获。”
“贾家名下也没有医馆。”
“贾先生何必谦虚,钟太医可是说了,贾先生的医术造诣不在他之下。当年前朝被灭,可是宁国公贾演第一个冲进皇宫的,据闻前朝放在太医院的医书、灵药都是宁国公的战利品,如今这批东西应该传到先生这里了吧?”铁山早就把消息打听好了,不疾不徐道。
看来当初装病的事情还是漏了痕迹。
“我又何必去碰这些阴私,平白脏了手。”贾敷不愿意对付一个女人。
“难道贾先生以为您现在的手就干净了吗?”
贾敷苦笑,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他最初的想法,不过是给兄弟、子孙多留几分资源罢了。
贾敷点了点头,感叹道:“我这一辈子啊,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多点儿,命长点,这么简单的愿望,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啊?”
“我起初最大的奢望不过是每天能吃上白米饭,却险些死在乱军马蹄之下;到了陛下身边,我唯一的愿望,就是陛下心想事成了。既然已经失望过一次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失望了。”铁山没有再自称杂家,非常平和的说到,大概是被贾敷的感叹影响。
一月之后,皇后娘娘被御医诊出了喜脉,陛下大喜,赵家也大喜。赵国舅、赵丞相的夫人,还秘密带着家里信得过的大夫来给娘娘诊脉,等大夫确定是个皇子之后,赵家才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赵国舅在朝堂上的手段明显温和了一些,是啊,孩子就是纽带,有了孩子,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总要看皇子的面子,赵国舅心里更有安全感。
皇帝似乎也收敛了,自从皇后娘娘怀孕,在军中的改革都暂停了,赵国舅也感到自己的势力不再被大幅度虚削弱,看来双方的心,都寄在了这个未出生的皇子身上。
暗中主导改革的贾敷也被任命为太傅,被调去负责三位皇子的学业,即使陛下没有明说这些改革都是从哪里来的,可朝臣们又不是瞎子,现在陛下把贾敷调任,是不是也在暗示什么?
五月,赵国舅大寿,帝后亲临,满堂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