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极其诧异的目光下,两人牵着一匹枣红马走在雷宇城的街道之中,紫雨竹自然是知道家族的人在哪里,而且他们就是从雷宇城出来的,带着云天佑七拐八绕,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家很气派的客栈前。
这客栈伙计原本还想拦住两人,但紫雨竹直接冲了进去,站在客栈大厅便开口喊道:“护法,雨竹回来了!”
伙计闻言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云天佑也打量起了客栈,客栈比他住过的任何一家都豪华太多,里面装饰异常典雅,也十分考究,在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十分古朴的鼎炉,里面正有袅袅青烟浮现,散发出一股松香之味,搭配客栈的装饰提分不少。
半响过后,只见二楼匆匆走来六人,这六人都是身着紫衣,为首的年纪四十余岁,长相很憨厚,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丝紧张之意,因为他们已经等了太久,一直都没有紫雨竹几人的消息,没成想今日听到紫雨竹在楼下呼喊,但对方的声音与平常很不一样,让他心底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这个预感的确没错,因为紫雨竹此行险些全军覆没。
“护法!”紫雨竹瞧见领头男子之后,眼泪好像决堤一般,直接冲上前去,将头伏在对方的胸口抽泣不停,那人轻轻抚摸着紫雨竹的长发,脸上满是关爱之色,在其身后五人也是目露同情,因为紫雨竹的模样实在太惨,堂堂紫家族人,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谁也不知道这一次行程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云天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衣服和紫雨竹相当,所以那位紫家护法很客气的对云天佑点了点头,直到紫雨竹止住哭声方才开口问道:“雨竹,他们呢?”
其实这位紫家护法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但还是想问一问,没准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但紫雨竹的话让他将所有希望都吞回了肚子里。
“全都死了,我们刚刚走出玄阳城便被人盯上,半路杀出一个自称老怪的人,他的境界很高,天阳大哥为了让我们和天宇安全撤离,拼死抵抗,最后被那老怪所杀,天宇伤势太重死在路上,好在遇到了这位少侠,是他将我和天宇的骨灰一路护送此地。”紫雨竹绝不是卸磨杀驴的人,在哭诉了事情的始末后,没有忘记提一提云天佑的功劳。
紫家几人的目光虽然都充满了悲伤,但对云天佑的态度却好了许多,如果没有对方帮忙,恐怕紫雨竹也要死在途中,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在玄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趟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去处理,敢杀我们紫家的人,就要付出重上十倍的代价!他们不会白死的,你尽管放心!”紫家这位护法说完身上杀气隐现,一股强大的域灵之力让境界差的人头晕目胀,不敢近前,好在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此人并非刻意展露境界,而是因为心中怒火中烧导致如此。
云天佑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在进城之后他就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如果跟着紫家的人前往紫府,肯定是最为妥当的一种方式,没准还能进入紫家见到母亲紫素,可他不想这么顺利抵达,不是他有自虐的倾向,非得受尽波折,而是在没有弄清楚母亲到底是什么情况前,不想与紫家有任何交集。
云天佑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他弄不清楚什么事情,就会完全将他所怀疑的人排斥在外,若母亲在紫家一切安好,就是不想联系他和云峰,相信云天佑也绝对不可能去攀高枝主动与其相认,甚至会慢慢淡忘紫素,只当自己没有母亲。
这是十几年来压在他心中的一股不解和怨气,虽然还没有到恨的地步,但是他非常介意为何母亲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从不主动联系他和父亲。
紫雨竹最后被两个紫家族人搀扶下上了楼,云天佑则依旧站在一楼大厅内,紫家护法走上前来,对其抱拳行了一礼,十分郑重诚恳,云天佑则连忙回礼,只听对方开口说道:“少侠不必如此,这个礼你当的起,虽然我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但相信你们二人定然经历了不少险阻,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抛弃雨竹,可见少侠的赤胆忠心。”
“这份恩情我们紫家不会忘记,少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提出,我紫牧若能做到绝不推辞犹豫。”紫家护法紫牧态度极好,所言也非常诚心。
云天佑闻言摆了摆手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紫家护法无须如此,若真觉得我做的这件事情对紫家尚有情谊,待几位回到紫府时能否带我一路,我也准备前往紫府。”
说出这些话,云天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原本他对母亲境况充满了设想,一直觉得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听明君和紫雨竹所说,似乎母亲在紫家过的很好,绝对没有被限制,而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崇高,实力强悍,可即使这般母亲也从未联系过他和父亲,让云天佑没有信心在见到对方的时候还能否叫出一声母亲。
他害怕面对那个现实,更害怕自己的母亲是一个薄情之人,因为云天佑会觉得自己无法接受,甚至崩溃和扭曲,他更希望母亲是自己心中所想那般伟大,为了他和父亲的安全,被家族限制了自由,可每日仍旧牵挂两人,饱受相思之痛。
想象是想象,现实是现实,有些事情终要面对,所以云天佑选择坦然接受一切,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才想要和紫家的人一同前往。
对于这种要求紫牧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