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梅怔怔地听着,听着慕以竹口中的只爱,最爱,从来没有听过,她祈求了千万遍的爱语,原来,慕以竹是会说的,他说的,比起她想象的,还要动听千万遍,可是,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何青梅冷笑着,然后,抬起手。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下,慕以竹的脸上留下了纤细的五根红指印,在那张英俊甚至可以说是漂亮的脸上,烙下了可怕的烙痕。
“慕以竹,你真是个混蛋,是个比我想象的可恶一千倍一万倍的混蛋!”
撂下这句话,何青梅攥紧了拳头,转身便走。
何青梅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脸上,濡湿一片,慕以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在我彻底放弃的时候说这些,你是要我难受的吗?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难受。
被泪水濡湿了双眸的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拎着一个广口瓶子迎面向自己走来的女人面上那阴狠毒辣的表情,而始终盯视着何青梅的背影的慕以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半掩在凌乱长发下的影影绰绰的面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迎面女人的唇形:慕以竹,我要你后悔。
“不要!”
那一瞬间,男人几乎是以着难以想象的快速,冲到了何青梅的身边,揽住,转身,以背相对。
“何青梅,你该死!”
沙哑阴狠的女声伴随着手中的光口瓶被细瘦的手臂扬起。
街道上行人惊呼,一汪无色的液体,泼向了慕以竹的整片后背,刺啦刺啦的响声,那是腐蚀性极其强烈的液体和血肉之躯接触,那是滴落在地板上腐蚀起泡的可怕场面,旁边有被波及的行人,惨叫出声。
何青梅的身子,被紧紧地揽在男人的怀中,她的脑袋,被紧紧地扣在男人心口的位置,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男人全身肌肉痉挛,那是痛到了极致的表现。
“抓住这个疯子!”
“该死的,她泼的是硫酸!”
“我的脸!”
那个泼了一半硫酸的女人还没有来的及将瓶子中所有的硫酸全部泼出,便被旁边的行人制住,而慕以竹的身子,在极致的僵硬之后,也迅速地变软。
“慕以竹?”
何青梅声音颤抖着问,没有声音。
“以竹!”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从男人的怀中退出,查看慕以竹的伤势,骨骼分明的手,猛地攥住何青梅的手腕,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凝结成珠,滴落在手背之上,滚烫。
“我,没事。”
“别碰!”
“没事......”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剧烈的自神经渗透出来的疼痛和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甚至不敢喘息,此时,突然庆幸起那两年一直承受的脑部的剧痛,让他对于痛楚多了许多的忍耐力:“别看......”
男人的脑袋,无力地搭在了何青梅的头顶,他的手,始终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
“慕以竹,你起来,慕以竹!”
何青梅呆住了,半晌,她的手颤巍巍地放到了对方的鼻端。
“快过来帮忙,帮忙呀!”
何青梅对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来,被事情的发展吓的不能动弹的小梅大喊出声。
她甚至,再也顾不得看一眼那个被重人压制住踢打的女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慕以竹的身上,那是硫酸呀,是一大片泼在整片背上的硫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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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竹的背部被硫酸重度灼伤,幸亏,何青梅处理的及时,及时将慕以竹带离现场,脱去衣服,用清水清洗,也幸亏现在气候渐渐寒冷,穿着都比较厚,更幸亏,慕以竹是以着背部护着何青梅,没有被伤及正面的眼耳口鼻。
会遭不少罪,起码,没有性命之危,当看到医生从手术室中出来,听到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青梅的双脚一软,浑身都脱了力,向着一边倒去。
从被慕以竹拥在怀中保护的那一刻,从他昏迷的那一刻,从她将粘连着皮肉的衣物从男人的背部扯下,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开始,何青梅,便一直紧紧地绷住了神经,绷得,自己都要被压垮。
一只手臂及时搀住了她,没有让她倒在地上:“青梅”
很熟悉的男声,满含着担忧,何青梅半晌反应过来,傻愣愣地机械地慢慢转过了头:“啊,是你呀。”
陆浩笙望着从手术室中推出的车子,车子上昏迷的人,男人趴在推车上,背后虽然被仔细处理了,却仍然可见那一片狰狞可怕。
他去何青梅的店里找何青梅,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打听清楚了,或者说,根本不用打听,一整天,两整天,这样的事情,足够整个小镇议论很长一段时间了,议论那个当街泼硫酸的疯女人,议论那个毅然挡在一大片硫酸前的男人,议论,甜品店女老板当时疯狂的嘶喊。
陆浩笙自问,若是真的到了那么一刻,他可能够做到慕以竹这样,护着何青梅,在何青梅要与别的男人结婚的时候,在何青梅,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时候。
找不到答案,也许会,也许不会,陆浩笙是个自私的人,若是何青梅属于他,他会,但是,若是何青梅注定不能够属于他,他不确定了。
“他会没事的。”
这一刻,他终于认了输,慕以竹,他确实配的上何青梅,配得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