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辞乘坐的的士在b国的柏油大路上并不能潇洒的飞驰,它在车流中如一只被豪华轮船包围的小舟。/这座繁华的欧洲城市汇聚着全国的富人寻欢享乐,而22岁的他只是来求学的。
的士在经过第二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刹车,惯性作用,顾轻辞的身体狠狠向前倒去。
“前边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司机用地道的英语向他解释。
顾轻辞淡淡地点了点头。他重新坐正身体,眼神却被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粘住。
那是一个削瘦的女孩,她好像刚从地上狼狈地站起身来,洁白如雪的裙子上沾了些水迹,那是刚刚经过的洒水车留在地面上的。
女孩急匆匆地拢了拢头发,露出整张脸来,素净的一张东方面孔,就像先是轻轻一抖又整个绽放的山茶花。她不等车上的人下来询问有没有受伤。便跌跌撞撞地朝马路对面跑去,只是一瘸一拐,看起来并不顺利。豆页丸亡。
“这里临近大学,是交通事故的多发地,上次还有一个留学生就丧命于此了,这位小姐还真是幸运,能跑能跳的。”许是等待交通重新顺畅的过程有些无聊。司机信口聊了起来,见他载着的这位客人并没有回应,才自言自语似的:“哦也许你听不懂太复杂的英语。”
顾轻辞看了一眼手表,离他报道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
“请你快点。”他开口,一口纯正的伦敦腔。
……
b大,享誉全球的顶级大学,它在世界高校中的权威就如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教授在金融领域的权威。
迪斯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锐利的目光扫阅着手里的资料,终于,他将他锐利的目光投向对面正襟危坐的亚洲男人身上。
“我听姜淮说起过,姜淮作为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的眼光我愿意相信,但这并不代表你不用参加考试。”
“那是当然。”顾轻辞换了一个姿势。这种姿势让他看起来很有自信:“我做了充分的准备而来。”他在国内大学的学长姜淮给了他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浪费。
迪斯威不置可否:“明天的考试,祝你好运。”
顾轻辞与教授分别是下午三点,距离六点还有段时间,无处可去,他索性进到图书馆。还好这里的图书馆并没有硬性规定只有持学生证才能进入。
不愧是闻名于世界的图书馆,b大的图书馆藏可以与一个国家级的图书馆媲美,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让这里的藏书看起来如同中世纪古堡里的旧札,用轻盈的鹅毛笔书写的那种。
顾轻辞的手指流连在一排排的书脊间,最终定格在克罗齐的《美学》上。
“不好意思,这本书你可以先借给我看看吗?我已经等了它两个星期了。”
顾轻辞低头,一个白裙子女孩正气喘吁吁地望着自己。
“当然。”他用的是中文。
女孩眼里亮起一抹光来:“原来是同胞。”顾轻辞笑了笑,把手里的书递到女孩手里,“你还好吗?”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直到看见他的目光留在她裙子的污垢上。才说道:“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被车撞到,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了,顾轻辞没有拆穿她。而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书本上,她对知识的那种渴求就好像一个饥饿的人得到面包。
“你们学校都是像你这种人?”
女孩从书本中回过神来,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看书。”
“喜欢看书的人我见过,不过倒是第一次见有女孩喜欢这种原理性的书。”顾轻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故意的攀谈打扰到了这个刚刚得到渴求已久的书籍的女孩。
“我不觉得它枯燥。”女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
顾轻辞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想拿这本书是想见识一下能够让姜淮这种学神看着睡着的书是什么样的,此时却听到这个一小时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说它有趣。
“其实我也觉得它很有趣。”
“真的?”女孩终于扬起头来看他,她的一直都是温柔的笑容此刻有些活泼可爱,最后竟然泛着可疑的红。
顾轻辞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下午三点二十分,他很少展露的笑颜在他面前的女孩看来竟比她心心念念了两个星期的书都要吸引人。
书本刺激她的求知欲。而这个英俊不凡男人刺激她的荷尔蒙。
于是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关于美学与艺术的长谈终于在钟声中结束。
顾轻辞在庆幸自己一个学经济的在某个老师的撺掇下对于艺术也有些了解的同时惊觉自己要迟到了。
“我得走了。”顾轻辞说。女孩依旧是温纯地微笑,仿佛她只有这一种令人觉得暖心的表情。“耽搁你太久了吧?真的很抱歉。”
女孩和他说再见。
直到顾轻辞到了这家餐厅门口时,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她的名字。他暗骂自己蠢,但又隐隐有些期待,他总觉得他们还会再见面。
“轻辞!你怎么才来!”林娴埋怨地看向儿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对身边威严的男人说:“轻辞刚去报道,一定是学校的事耽搁了。”林娴朝顾轻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开口认个错,但是顾轻辞仍旧淡淡的,方才因为女孩而有些泛暖的心此刻也冷却下来。
“哼,进了个名门大学就忘了规矩了,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顾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