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的赵隐,便和自己今日是一般的借口。
所想所做,也不过是再见赵隐一面。
在他成亲的当日,是这般不合时宜。
“赵隐,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那日怎知道我去验身?又怎知道给我送去金子?”唐连陌上前一步,声音急促,想快些说完,免得误了他迎亲的时辰。
“验身?验什么身?”赵隐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那你为何要给我送金子?”唐连陌又问,她比赵隐更加茫然。
“我的一个心腹侍卫对说,你在偏殿,急需金子,让我送给你,但是时间紧,不让我问你原因!”赵隐说道。
“那是谁告诉你这位侍卫的呢?”唐连陌继续追问。
赵隐摇了摇头,茫然的神色更加凝重,“虽然是我的贴身心腹,可是他打死也不说,如同封了口一样!我知让他为难,便不问了,心想,送给你钱财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便去了,我又怕旁人陷害你我,特意查看了周遭的情况,确定那个殿周围没人,我才去的!”
唐连陌更加扑朔迷离,会是东豫王告诉赵隐的心腹侍卫的么?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空计较此事。
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告知赵隐,那便是,“今日在喜堂上,切不可沾酒!”
“为何?”赵隐随即问道。
唐连陌要如何告诉他这是自己解梦得出的结论,就算告诉了他,他也不会相信的,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让他喝酒呢?
“我娘说过,新人在喜堂上是不能喝酒的,‘酒’是‘旧’的谐音,若然总念着过去,定然未来也不会幸福!”唐连陌信口瞎掰,娘确实和她说过,人不能总是念旧,要向前看,不过,却没有指在喜堂上,也没有说过“酒”是“旧”的谐音这般的话,全是唐连陌胡诌的,为的也不过是让赵隐不要在喜堂上喝酒而已。
赵隐凝望唐连陌,眼神中表情深不见底,昔日,他就总是用这种表情看唐连陌。
“若是连旧都不念了,那我这一辈子才真的不会幸福了!”良久之后,他说道。
不期然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唐连陌知道他说的“旧”是指的自己,一时竟然无法辩驳。
外面的侍卫已经在催促赵隐,说迎亲的时间到了。
唐连陌如同火烧眉毛一般着急,她说道,“总之,今日不能喝酒!”
赵隐笑笑,“陌儿这是在命令我么?”
声调口气如同唐连陌成亲以前那般暧.昧,唐连陌知他断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早已成了习惯而已。
“对!我让你今天不能喝酒!”唐连陌说道。
赵隐笑笑,说道,“我该去迎亲了!”
就走了出去。
侍从引着唐连陌去了旁边的偏殿里休息,灵儿也在那里。
唐连陌坐立不安,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这件事情没完,虽然赵隐已经答应她了,不过,外界的事情却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她在偏殿里走来走去,连灵儿看了都有些心焦。
有一群小厮闹哄哄地从殿前经过,说了一句“迎
亲队伍来了!”
唐连陌的眼皮又莫名地跳起来。
她已经问过端王府里的侍从了,都说今日太后不会来,因为端王的爵位太低,不过——皇上会来。
梦里,是太后给赵隐喝得毒酒。
唐连陌早已知晓,皇上和太后是一丘之貉,心思不可揣定,太后没来,防不了太后,那今日便防皇上。
唐连陌随着端王府中的众人,要去迎亲的大厅。
刚刚走出偏殿,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慕倾桦正摇曳走来。
她与唐连陌的距离不远。
唐连陌觉出来了,慕倾桦的脚步定了定,接着开始踏火盆。
唐连陌愈发觉得心里不踏实,径自与灵儿去了大厅。
侧眸一看,原来皇上已经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到唐连陌进来,唇角一笑,眼光随着唐连陌在游走。
唐连陌觉得浑身似是着了火一般。
虽然皇上的相貌比起慕倾屿是差了许多,不过和寻常人比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眸光如湖水,他大概比慕倾屿年长三岁,个头一般,这一点,为他减色不少,否则,定然是俊逸的九五之尊,不过,因为那个山雨欲来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唐连陌对皇上的印象大打折扣,也太猥琐了些。
赵隐的手上牵着红绸,已经把慕倾桦领了进来。
夫妻永结同心也不过这种意思,唐连陌想了许多年的也不过是慕倾桦现在的位置。
他们两个人分别站在大厅中央两侧的位置。
拜天地,拜皇上,一切无恙。
唐连陌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朝堂上的一切,包括蛛丝马迹,因为,此刻,赵隐的命运其实握在她的手里,因为,除她之外,没有人能够预见将来的隐忧,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当中。
她微微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的影像浮现在她的眼前。
糟了!唐连陌慌忙睁开眼睛,一会儿之后,皇上要赐给赵隐和慕倾桦酒,是一把寻常的皇家用的青铜酒壶,唐连陌在皇宫也常常见过,而且,赵隐和唐连陌用的是同一个青铜杯子,本无可厚非,两个人此后便融为一体了,用一个杯子本无错,可是,慕倾桦喝了酒以后无恙,赵隐却面色煞白,他很快便仰躺在地。
唐连陌早就知道这一幕会发生,可是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