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快放开我!”魏芸亦不是个好相与的,“不然、不然我可动手啦啊!”
贺嫂子对魏芸的描述,韩子禾从不十成十的相信,毕竟交浅不能言深,这个道理,只要有深刻的生活经验,无论有无文化,都会懂。
只可惜,魏芸再能挣扎,她遇上的是韩子禾。
要说八卦精神,这放到何处都是一样,从小吴敲开韩子禾家大门到现在不过三五分钟,这周遭的几家家属们,都已经小跑到周围或探头探脑、或直接围观啦。
“闭嘴!”
“duang~~!”
伴随着韩子禾一声怒喝的,是她一脚踹倒了树木、树木倒地的声音。
好家伙,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叔啊,就那么一脚,就给断啦?!
顿时,光看人数就本能觉得很喧嚣的现场,竟然鸦雀无声。
就连被一些家属通知了的执勤小队,也在三米开外停下了脚步,亲眼目睹刚刚发生的一切,大家全部目瞪口呆——没听说过,特种大队队长的家属,也得身具功夫啊!
不小心忘记自己过来的任务,小队成员们一个个的暗自琢磨,这楚大队长夫风能振起来么?真要动手,楚队长和他媳妇儿谁高谁低啊!瞅瞅这为楚嫂子的干脆劲儿,不像是个心慈手软地呦!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这里可是部队!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被眼前景象吓得瞠目结舌的魏芸,旋即色厉内荏起来,好像自己才是委屈的一方。
韩子禾将手一松,魏芸便“啪嗒”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
“不是我摔的她,她自己腿软站不住!”韩子禾如实向大家解释一遍,转而,低头冲着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的魏芸冷笑,“说真的,我还真不怕别人给我找别扭!你可以到m国的时政网去瞧瞧,去年三月份的新闻,姑奶奶我一个人,揍五六个五大三粗的白人,都当玩儿,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真不够瞧!”
说着,她冲小吴招招儿手:“这个姓魏的嫂子,跑你们那儿举报什么啦?我写她啦?行,今儿我和你走一趟,带着她!”
妙手一指,魏芸缩着脖子打了个颤,她真没想到,韩子禾竟然这么不按理出牌!她原和旁的军嫂也闹过,阴过人、也被阴过,可谁也没有韩子禾这样,这么“胡来”!闹大了,对她韩子禾有何好处?!
韩子禾可不理睬魏芸哀怨的眼神儿,她又不是男人,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
“带上这个告发者,我再拿上我的手稿……要不,连电脑一起带着?咱们找你们领导聊聊!”韩子禾说着话,又将眼往执勤小队那儿一打,“小同志们,你们过来!”
她指着那棵无辜躺枪的树,愧疚而歉意地道:“瞧我这冲动劲儿,没轻没重的,为那么个人破坏了绿植,真是不该!你们看看这棵树,算算价值,我翻倍的赔给部队!”
她话是这么说,大家闻言却一时间谁都没动。
谁知道眼前这位周身杀气的嫂子,会不会笑眯眯地突然发力,逮谁是谁踹上一脚呢?他们可不是开玩笑,哥几个有不少给嫂子们拉架,顺便给自己拉上些伤痕的,结果,连说理儿的地儿都没有,谁让人家主观不是冲你来的,况且没啥大碍,哥儿几个又哭也只能偷偷儿咽喽!
当然,执勤小队的人,也只是略有停顿,毕竟身份素质和平时的训练搁那儿啦,怎么着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任务和职责。
……
执勤小队最终还是按照韩子禾的意见,带着她和魏芸到了相关领导的办公室。
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干部,小平头、四方脸,精瘦不高,却一脸和气,一看便是主打做思想工作且是红脸儿的那位。
小干部笑呵呵地摆摆手,对着小吴和执勤小队的人说:“行啦、行啦,这是咱们军属内部的小误会,我在这儿和两位嫂子聊聊天儿,你们大家就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听言,自是各自走开不提,不过几分钟,办公室便恢复宁静。
小干部热切地提着壶,将刚摆好的三个白瓷杯倒满凉白开,有意无意地坐在了韩子禾和魏芸中间。
他一边轻轻地将纸手帕推到尚且哭啼不停的魏芸跟前儿,一边扭头朝韩子禾笑着说:“两位嫂子来咱们军属区生活,也是对咱们军区工作的大力支持,首先,我得代表咱们军区的领导和我自己,对您们的谅解和支持,表示感谢!”
“当然,我们的工作还是不到位的,嫂子们从大城市而来,在这里,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肯定都不能和原先相比……嗯,以至于呢,嫂子们可能都或多或少有些委屈,我们呢,也没有及时的给诸位排解情绪、解决问题,从这看来,我们也是需要检讨的……您们看,现在,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啦,不如好好说说,发泄发泄?……这都说军民一家亲,以后,嫂子们也都要长时间的住在一起,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小小地误会呢,还是要提前说开啦,不是?”
韩子禾对这种官方劝解式谈话,特熟悉不过,因此,她并不像那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的魏芸那般,得理不让人;反倒是摆开架势,特大方的举起瓷杯,轻笑道:“您说的是,有些话的确得说开了么?人倒是,理越辩越明、话越说越清,是非黑白得弄清楚了,至少得让某些人明白,军队这种地方,有些话是不能胡乱说的。”
魏芸听音,立时停止干嚎,抬起头狠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