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少爷,伯父有心脏病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明明知道他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却还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他,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还请你也不要每次做错事,就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没有义务来替你承担,何况,这不是一点儿小事情,这是一条人命。”
沈婧颐平静的陈述着事实,只是这话在牧骏臣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加上他有自动过滤重点的习惯,便直觉的忽视了她后面那句话。
“沈婧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希望我认命?然后娶你为妻?”
沈婧颐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这样说过。”
虽然她曾经这样希望过。
看着三番两次和自己顶嘴的沈婧颐,牧骏臣恨得牙痒痒,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冲着她的脸就是一拳直接招呼了过去。
“要打就真打,你知道的,我很惊吓,如果段数太低,我想装害怕都装不来。”
沈婧颐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牧骏臣的拳头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真教训她的想法,只是想告诉这个女人,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不在乎她是个女人,也会照打不误。
“牧大少爷,如果不打的话,那就请你把拳头收回去,我不大喜欢看血肉模糊的东西。”
“沈婧颐,别把我逼急了……”牧骏臣磨牙道,紧握成拳的拳头更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眼见面前这女人确实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更加恼怒。
牧骏臣周身泛出的戾气,沈婧颐仿佛未察觉一样,突然抬头,凝眸看向他。
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从来就没有逼过你,是你一直在逼我才对。
与之对视,牧骏臣心下一惊。
这种近乎委屈的眼神,每每都只有沈婧颐在受他惩罚,各种恶作剧时,经常会流露出的眼神,那眼神大多数是在控诉和不满他的行为。
想到可能是自己真的做得太过分了,牧骏臣冷冷的瞪了沈婧颐一眼,算是警告,才讪讪的收回了拳头,转身走到一旁,倚墙而站。
另一边,出了电梯的谢佳颖疾步跑过来时,就看到牧骏臣和沈婧颐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看着手术室大门发呆。
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在慢慢产生间隙,她心底不由得一喜。
“骏臣,路上有些塞车,我来得有些晚了!”
谢佳颖大大方方的解释了一句,由远至近的声音也将牧骏臣他们两人的视线成功的吸引了过来,而她人也已经走近了手术室。
“骏臣,伯父怎么样了?”
牧骏臣扭头看了一眼谢佳颖,忍不住蹙了蹙眉,见她满脸担忧之色,额头间布满细密的汗珠,本有些不耐烦的他却下意识的解释出声。
“医生还没有出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谢佳颖轻轻的哦了一声,见牧骏臣不怎么想要搭理她,背过身去怒瞪了长椅上的沈婧颐一眼,才识趣的往旁边站去,而她这一挪动位置,也让她发现了牧骏臣手在流血。
“骏臣,你的手受伤了?”谢佳颖惊呼一声,一把拽过牧骏臣的手查看起伤势来,见血肉模糊一片,都快直接哭出来了。
“骏臣,你手伤成这样,怎么也不找护士包扎一下?”
牧骏臣蹙眉,敛眸掩去眼中的不耐烦,“一点儿小伤,不碍事。”
说完,他将手从谢佳颖的手中抽了回来,而他的动作让她有些许受伤,但她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这样一想便觉得好受了许多。
“这怎么能叫小伤呢!伯父现在生死不明,你又伤得这么重,要知道,你不把自己照顾好,你又怎么照顾得好伯父,这样,我去找护士来给你包扎。”
谢佳颖说完话后,也不听牧骏臣到底什么意见,转身就疾跑了起来,直奔着医生办公室跑去,嘴里更是一口一个医生的叫着。
见她的身形逐渐远去,在余角视线瞥见沈婧颐的视线也往这边看过来,想到自己和谢佳颖现在的关系,牧骏臣只得将想要出口制止谢佳颖的话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