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正思忖着如何将那红包退回去,听着兴隆这样一说,倒不好意思起来,摇摇头,“这个胡伯父真是什么都能预料的到。真不愧是广州城最大绸缎庄的老板。”
“呵呵,小人一定将容小姐的这句话转告我家老爷。”兴隆陪着笑,缓缓站立一边。
容蓝雪打量了一下兴隆,年纪约20多岁,穿着衣裳的样式虽然普通,料子却也是一品的布料,看到容蓝雪打量他,连忙低下头,神色恭敬。却是一个机灵能干的随从。
容蓝雪问道:“这些时日胡伯父可好?”
“老爷很好,每日店铺中的事情极多,老爷总是亲力亲为的,所以不能亲自来向容小姐道贺。”
容蓝雪点点头,“烦劳主管为我带话,转告胡伯父好好注意身体,改日蓝雪一定去府上道谢。怜香,取银子,请主管喝杯茶。”
怜香看看小姐,犹豫着,胡老板的随从,而且看他的举止穿着,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到底拿多少好呢?容蓝雪看到怜香不动,不由得皱眉,刚要发问,怜香却暗中向她挤了一个眼神。容蓝雪想了一下,立刻明白怜香的意思,自己也是为难了一下,最后一咬牙,伸出一只手掌晃了两下。
怜香立刻愣了一下,五两?这也太多了吧,只是胡老板家的主管,大概月俸也不止五两了,她立刻转身进屋,取了一块五两的纹银,就要递到兴隆的手上。
兴隆愣了一下,并不去接银子,只是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容蓝雪为难的说道:“好叫容小姐知道,我家老爷在兴隆来的时候,再三的嘱咐过,万不可收容小姐的赏赐,如果私自收取,便要扣小人三个月的俸银,所以,还望容小姐不要叫兴隆为难。”说罢,又深施了一礼。
容蓝雪听着兴隆的话,即感动,又觉得有些恼火,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主管跑这一趟,我便请主管喝杯茶水也不为过,主管尽管收下,如果胡伯父真的要扣您的俸禄,我便去寻胡伯父,为主管讨个公道。”
“容小姐……”兴隆再次为难的看看容蓝雪,犹豫着。
“怜香,放在主管的手中。”容蓝雪坚定的说着。
兴隆只好将银子放在自己的袖中,再次施礼,语气颇为无奈的道谢道:“多谢容小姐厚爱,赏赐这样多的银两,时辰不早了,小人回去复命,先行告退。”
“主管请慢走,代问胡伯父好。”容蓝雪示意玉盘送客,并对玉盘使了一个眼色。玉盘此时也不糊涂了,立刻将兴隆送到院门处,看着他离开,慢慢的将院门关上后,却不立即回到房间,而是贴着门缝瞧着兴隆确实走远了。这边立刻打开院门,像只兔子一般,与兴隆背道而驰。
容蓝雪端起茶来,一饮而尽,腹中更加的饥饿,看着点心,却一口也不想吃了。怜香连忙的劝道:“小姐,再忍忍,玉盘已经去买吃食,小姐不可再喝茶水了,越喝胃越寡了。”
容蓝雪将茶杯放下,突然说道:“怜香,伸出手掌晃了两下,却是让你拿十两银子,为何只拿出五两啊,倒让那位主管认为我们小气了。”
怜香委屈的说道:“小姐,从前太太赏赐怜香之时,多是一些小丝帕,或者不用的小首饰。最高的时候,也就赏赐一两碎银子,怜香已经感觉很多了,看到小姐伸出手掌,我也是乍着胆子拿了五两,没想到还是少了,请小姐原谅怜香无知。”
“唉,也不能怪你们,是我没有预料到,倒是委屈你了。”容蓝雪同情的点点头,她也是从没有钱的日子过来的,直到认了父亲,才开始当上小姐,过上小姐的生活。如今来到广州城,更因为宗云龙的有关系,不但可以拿到鞋店三成的股份,而且又认了广州最大绸缎庄老板为伯父,更与巡抚的三姨娘结义为姐妹,在这从前,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因为自己的身份变了,一切也都发生了改变。
这时候,玉盘提着几个荷叶包,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人还不曾进屋,容蓝雪就欢呼道:“好香,好香,怜香,快准备碗碟。”一边就将那荷叶包打开。
荷叶包的全是广州城内的小吃,色泽鲜嫩,口感脆弹的鱼丸,萝卜牛腩,那汤汁滚在荷叶上,如粒粒珠子,还有云吞面,肠粉,也不知道这些汤汤汁汁,玉盘是如何拿回来的。怜香早已经将碗碟摆好,容蓝雪也不顾斯文了,夹起一个鱼丸就放在了嘴里,手中的筷子立刻又伸向了面前的萝卜牛腩。
怜香在一边看了,恐怕她烫着,不由得劝道:“小姐,快点,快点,小心烫着。”容蓝雪连吃了几筷子菜,又吃了几个云吞,方才放下筷子,看着目瞪口呆的怜香,玉盘,嘻嘻笑道:“我真是饿了。”玉盘咕嘟吞了一口口水道:“小姐,我知道。”
“你们也饿了许久了,快吃吧,放冷了,就不好吃了。”容蓝雪招呼着,自己又端起一杯茶来,轻轻的抿了一口,“人饿了,真是吃什么都香。”
怜香一边坐下来,一边心中腹议道:“小姐,吃什么都香,为何那精美的点心,小姐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呢。”
容蓝雪看着她们吃得也香,不由说道:“那几个丫鬟婆子也着实的可恶,从前巴结着送菜送饭,如今却统统消失,面也不露一下,只怕这其中有什么事情。”
怜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方才回道:“据我想来,大老爷和三老爷在宴席上的表现,估计宗三公子认他们做养父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那二老爷一直不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