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被三老爷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喝道:“你以为我如你这般市侩,新人尚且没有进门,就一心只想着嫁妆。”二老爷赶紧的劝道:“大哥三弟,今日乃是云龙大喜的日子,不要再争吵,新人就要进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你们都是长辈,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宗大富听二老爷这样说,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呵斥着,那四位老爷此时却是同仇共契,再不理会宗大富,互相挽着,向着大门外走去。
四位老爷出门的时候,宗云龙已经从马上下来,走至彩轿前,送亲的喜娘却是挡在宗云龙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宗公子,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公子,真是天作之合,老婆子今日也跟着公子小姐沾沾光,讨公子的赏了。”
宗云龙不喜欢婆子的贫嘴,却又不能当时拉下脸来,立刻吩咐道:“吉庆,打赏,快些搀扶雪儿出来,时辰不早了。”送亲迎亲的婆子听了,不由得捂嘴便笑。容蓝雪在轿内却是一肚子的火。吉庆连忙上前,将银子塞在婆子的手里,一边道:“几位大娘劳累了,快请进府,好好的休息,府里已经准备了酒席,大娘们一定要多引几杯,方才不负了胡老爷与我家少爷的道谢之情。”
那几个婆子立刻笑嘻嘻的围住吉庆,欢喜道:“还是主管的嘴甜,既然主管这样盛情,我们就不能推脱了,待会一定要多饮几杯。”宗云龙看着婆子们都围住吉庆,立刻掀开轿帘,只见容蓝雪一身喜服端坐轿中,纤白玉手相搭,放在红色嫁衣上,更衬得肤如凝脂。头上一块绣凤盖头,看不到容蓝雪的面目,宗云龙此时突然童心大起,伸手就要揭了容蓝雪的盖头。却不料那些婆子个个精明的很,看到宗云龙探手进去,立刻齐声道:“宗三公子,却不可乱了规矩。”宗云龙虽然不情愿,怏怏的将手收回,轻轻搀扶住容蓝雪道:“雪儿,到了,下轿吧。”
容蓝雪躲在盖头下面微微一笑,却是落落大方的起身离轿,在怜香玉盘的搀扶下,款款走了下来。围观的那些百姓虽然看不到容蓝雪的面目,却见她身形袅袅,如弱柳扶风,婀娜多姿。大红喜服闪闪发光,不看庐山正面目,也尽知容貌出众。
从下轿处直到宗府门前,铺着一条通红的地毯,宗云龙在前引路,怜香,玉盘扶着小姐旖逦而行。宗府大门口放着一个火盆,行至跟前,喜婆高声叫到:“请新人跨火,府上必将红红火火。”容蓝雪微掀了一下盖头,说是火盆,还好那火并不大,不然她还真没有勇气跨过去。
过了火盆,宗府四位老爷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待着了。宗云龙一一拜过,四位老爷此时就如自己儿子成亲一般,个个乐的合不拢嘴。大老爷率先道:“云龙,恭喜恭喜。快快进房,请新娘子先歇着一下。”三老爷不甘示弱,立刻抢过去说道:“云龙,吉时就要开始了,先带着侄媳妇到偏厅歇着,你三婶母与三妹妹四妹妹都在那边侍候着呢。”说着,便拉住宗云龙的手臂,就往偏厅走去。
大老爷看到三老爷抢了他的风头,又气又急,却挑不出他的毛病,紧随其后,大声疾呼,“还有你七妹妹。”说话间,三老爷已经将两位新人带至偏厅前,门口守候的丫鬟婆子早已经报了信进去。那些太太小姐及各位姨娘,听着老爷和各位少爷们过来了,连忙的躲进偏厅后室。太太们却是不怕,簇拥着宗云龙的胞姐宗如春迎了出来。
宗如春与宗云龙为一奶同胞,父母过世时,宗如春已经嫁如广州池家,池家做着粮油生意,在广州城内,也是属一属二的大户。可以说是两家的联姻乃是强强联手。宗如春身为长姐,胞弟年幼,她虽然在夫家,也是时时念着胞弟的亲事。今日胞弟终于娶妻立家,她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宗如春轻轻搀过容蓝雪,掩饰不住满脸的欣慰。怜香,玉盘看着眼前这位太太容色秀丽,与宗三公子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心中一动,轻扯了一下容蓝雪的喜服袖子。
容蓝雪此时心中又紧张又疲惫,心思更比往常多了几分。只感觉搀扶她的这位太太与宗府中的那些太太们不同,感觉到怜香轻扯她的衣袖,心中正在猜疑。却听到宗云龙在旁边欣喜的叫了一声,“姐姐,您来了。姐夫呢?”
宗如春声音哽咽道:“云龙,今日你成亲,姐姐如何能不来?你姐夫在外面招呼客人了。看到你这样,姐姐心里也感到欣慰了,就是以后父母在那边问起,姐姐也无愧了。”
容蓝雪这才明白,原来是她的大姑姐来了,此时她看不到宗如春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大姑姐是着什么样的人,她更加谨慎的注意自己的举止了。
太太们搀扶着容蓝雪,慢慢的向着内室而去。那些小姐们早已经在房内等的心急火燎,尤其是宗如云,宗如月,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容蓝雪赶紧的进来。
好不容易,看着容蓝雪终于走进内室,宗如月立刻迎了上去,拉着容蓝雪的衣袖不停的喊着,“蓝姐姐,蓝姐姐……”容蓝雪攥着宗如月的小手,轻轻晃晃。
宗如云也跑了上去,挽着容蓝雪的另只手臂,轻声道:“大姐姐,让我来扶着嫂嫂吧。”宗如春心底善良,看着这两个跟容蓝雪姐妹如此的亲密,微微一笑,温柔道:“好的,请雪儿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容蓝雪不知道广州的习俗,在容家村的时候,她也凑过几次热闹,知道新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