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肯定会去找二太太,只怕这一回二太太是再无回天之力了。”容蓝雪轻哼了一声,“不知道这一次,她又要兴起什么风浪来。我估计着,二太太暂时是不会见杨妈妈的了。”
“任她再兴风浪,终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玉盘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三个人又笑了起来。
一切皆如容蓝雪预料的那样,杨妈妈急急的去找二太太,还没有走进二老爷府,就被那守门的小厮挡在了外面,听着杨妈妈的话,直接说道:“太太不在家,走亲戚去了,杨妈妈改天再来罢。”
杨妈妈着急的问道:“大哥,太太什么时候能回来?”
“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只有听主子吩咐的份,哪有那个胆子再去问太太什么时候回来,若有什么事,杨妈妈只管留下话来,待太太回来了,咱们帮杨妈妈转告罢。”
杨妈妈摇摇头,她在宗府当了多年的主管,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立刻掏出一大块银子,放在那小厮的手里,银子足有十两,小厮犹豫了半天,方才看看四周,悄声道:“杨妈妈,实话告诉你罢,你还是赶紧去牢里看看你那儿子为紧,至于见太太,我瞧着你是没有希望了。”
杨妈妈一时之间悲由心来,不由得就坐在二老爷的府前,眼睛扑扑的就往下掉,那个小厮吓了一跳,连忙拉起来她道:“杨妈妈,您找个没人的地,或者回您府上去哭啊,您在这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老爷没了呢。您赶紧走罢,不要再给我添事了。”
杨妈妈没有办法,强撑着身子,连忙的来到牢里,儿子此时已经面目憔悴,带着脚链,看着她来,也不敢说话,只是眼睁睁的望着娘老子,眼泪直流。杨妈妈看着娇生惯养的儿子受着这样的苦,心里疼痛难忍,又赶紧的掏银子,送给牢头,又想着儿子的衣服还没有做,又舍不得离开儿子,左右为难,一时之间,死得心都有了。
这时候,就听着外面的一个声音清脆的传了过来,“牢头大哥,请问杨财运可还走了?”
“这位姑娘,还没有走,你有何事?”
“这些是我家少奶奶派我送来的衣服,这些小意思,请随去的大哥们喝几杯酒,这些银子,请牢头大哥喝几杯。( 听着声音熟悉,连忙的走出来,却是晴儿捧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那里,看到杨妈妈过来,连忙的行了一礼,柔声道:“杨妈妈,事已至此,杨妈妈就不要悲伤了。”
杨妈妈一把抢过那些衣裳,恨恨的说道:“如此狠毒的心肠,把他送到岭南,运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这不是要了他的命,现在又送衣裳来,谁稀罕她的假惺惺。”
晴儿看着杨妈妈,冷冷的说道:“杨妈妈,不要说这样没良心的话,若不是少奶奶出面,只怕您老人家的儿子这会已经人头落地了,再别说什么流放五年的了。”
“你放屁!”杨妈妈呸的冲着晴儿唾道。
“你这个婆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家宗少爷,宗少奶奶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给县太爷,又赔了多少银子给死者,才换得你儿子的命,你如今这样不分好歹,我看你真是狼心狗肺。”牢头在一边看不下去,鄙夷的说道。
杨妈妈听着牢头的话,看着手中的衣裳,不由得愣住了,自从儿子伤了人以来,自己一直病着,总听着二太太说什么花了多少银子,又如何的难办,自己一时糊涂,将那房契地契交给了二太太,只希望年底儿子就可以出来,却没有想到,原来竟然是另外一层真相,救了儿子命的人,原来却是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少奶奶,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方才在二老爷府前的一幕,却又让她不知道如何悦服自己。
牢头看着杨妈妈站在那里发呆,劈手夺过衣服,骂道:“不知好歹的老婆子,要不是看着你家少奶奶的面,早将你赶了出去,这位姑娘,你放心罢,不看这个老婆子,咱们只看宗少爷,宗少奶奶的面子,一定将那小子安全的送到地方。”
晴儿冲着牢头施了一礼,慢慢的走了出去。那边杨妈妈赶紧的追上来,问道:“晴儿,你说的可是实话!”
晴儿皱着眉头看看杨妈妈,这些日子的折腾,杨妈妈昔日那圆胖丰满的脸也瘦削了许多,那保养得当的面容之上,竟然添了许多道细小的皱纹。这杨妈妈突然之间也是老了许多。
晴儿微叹一声道:“杨妈妈,您可以不信奴婢的话,您也可以不信少奶奶的话,只是这牢头,对咱们家的事一无所知,所说的话难道又是假的,再不相信,你可以亲自去问着呢财运大哥,这事又是如何的。”
杨妈妈听着晴儿的话,愣怔怔的站在那里,晴儿摇摇头,自顾自的回府回话去了。
容蓝雪听着晴儿的话,也是微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儿子做了这样大的错事,竟然不想着让孩子接受应得的惩罚,自己的孩子是宝,别人家的孩子便不是宝了?让她受些打击也好。”
怜香看看容蓝雪,突然说道:“从前说要让杨妈妈难受一辈子的,这会子看着可怜,又忍不住发了善心,如果杨妈妈回来,再将小姐气得鼓鼓的,奴婢想着,少爷又要取笑小姐了。”
容蓝雪嗔怪的瞪了怜香一眼,“快去做你的鞋去。”怜香笑着赶紧跑开了。
这事过后,怜香却惊奇的发现,金玲也不来找小女且诉苦了,那杨妈妈每天便在自己的院子里,陪着倩儿说话,玩耍,对府里的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