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学的就是一天学的,学多少都是今天学的,从来不存在超额完成,也从来不干明天半点干系。
和学院里老师们的喂招不同,这人出手招招狠厉,若是不躲必受重创,躲开了又会被对方有机可乘,仅仅几招自己身上就已经挂了彩。
“你还太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在乎的人,只有强大起来,你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话曾经是慕青说来鼓励江远和李越山的,现在却被原封不动的用在自己身上,她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选择。
原本只是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把主角养大成人后就功成身退,一个人或者跟着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有时间的时候就去看看主角,看他过得好不好,看他的众多后宫是否和睦。
可话分两头,没有更加强大的能力,她拿什么保护小远到长大成人?
那个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分明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境界了啊。
思考到最后慕青还是松口了,或许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没有再和流云争辩去留的问题,慕青怀着五味陈杂的心情走进屋子,没有看一眼满目狼藉的房间,直直走进主卧,把扔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裹在身上躺下睡了。
她从小就有这种毛病,遇到事了什么也不管,先睡一觉再说,冷静了,许多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有没有真的睡着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远在门槛上坐了一会,虽然他不明白流云为什么非要收阿青为徒,也不明白阿青为什么这么反对做他的徒弟,但他明白,阿青现在很痛苦。
阿青痛苦,他却帮不上任何忙。
他的视线放在院里安静躺着的尸体上,流云已经回到客房休息,整个院子仿佛被尸体们感染了一般,一片死寂。
他看了好一会,发呆,想起两年前的自己,又想起一年前的李府,终于起身,走到了尸体旁边。
“海玄,出来。”他空灵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了一会,又恢复寂静,仿佛那句话只是想象,从未有人说出来一般。
“主人。”低沉的声音唤道。
“尸体,你处理。”江远交代了一句,也不说怎么处理,就转身进了屋,海玄看了看被自己压扁的几具,忍着嫌弃张开大口,一个不漏地吸进肚子,片刻后,打了个饱嗝。 [
江远把地上打落的东西捡起来,摔碎的扫到一边,打烂的凑合拼接一下,努力了几个时辰,终于把房间恢复了六七成。
算算阿青也该醒了。
至于打碎的那些装饰品,除了已经成为垃圾的碎片,也都被他收进戒指,找了个地方妥善保存起来。
收拾的整个过程他的表情都是冰冷的,偶尔眸子深处有一些暗涌,很快又冰冻成冰。
客房。
流云小寐刚结束,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忽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很轻但是每一步都踩实了,若是不仔细去听,频率几乎一模一样。
“我徒弟醒了么。”他直接问道。
推门而入的江远没有理会,开门见山道:“擎天学院里遍地天才,随便拎出一个资质都不会比阿青差,只要你说出要求,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合心意的徒弟。”
“资质极品的很多,合我心意的却很少。”流云说道。
“只要你能说出要求,我就一定能找出这样的人。”江远自信地下着保证。
流云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不容置疑:“非她不可。”
江远不解,皱眉道:“你别忘了几天前是谁把你从城外带进来,又是谁在门口捡了你尸体妥善照顾的。”
虽然他极力反对,但阿青也傻乎乎的做了不是吗?
当时的事被重新提起流云失神了一会,才轻声呢喃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我才不容许有这样心软的人存在。”
在这之前他虽然没有见过那个道士,但是从他们的说话中也可以猜出,那丫头是因为救他才惹上了这一堆麻烦,明明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偏要自不量力,今日若不是他功力恢复,恐怕两个小娃还没来得及体会这世界的残酷就惨死了吧。
“明明没有实力,却偏对敌人心软,这样的性子,就算她今天大难不死,也迟早会有这一遭。”
“我会保护阿青,用不着你担心。”江远冷冷道。
“你?”流云连不屑的表情都懒得做,“等你真正成长起来,那丫头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流云话说的确实很重,让人听了心里极不舒坦,江远想起下午的场景,自知理亏,抿唇道:“阿青不想拜你为师。”
“没有痛苦哪来的成长,今日你可以迁就她,我也可以迁就她,将来呢?在面对那些未知的困难时,还会有谁将就她吗?”流云咄咄逼人道。
这话说的甚对,江远完全反驳不了,他现在没有能力保护阿青,尤其是在开学之后,原本没惹上这些人倒也还好,现在他武体被废,定是恨极了所有人,他没有能力保护阿青,就不该一时心软阻止她成长。
可成长的过程是很痛苦的,他又不想让阿青和他一样承受那么多的怨恨与偏执,两难之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渗透骨髓。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就回去吧。把那丫头叫醒,说她师父饿了。”流云等了一会儿道。
原本他不提还好,一提江远就想起这几天流云跟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