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家丁一步步上前,慕青和江远的身体也在渐渐绷紧,突然,慕青伸出小手去握江远的,江远的眸光闪动了一下,渐渐安定下来,全程无声地被绑上绳子送进知礼院关着。
为了防止二人串供,知礼院的人还特地将他们分开关押,没多久又分别送进来几个,包括江远先前指认的那些丫头。
被筛选出来的嫌疑人大约有十个,慕青和江远所处的房间分别有五个,那几个丫头进来之时都没有挣扎,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她们只是以客人的身份过来坐坐。
这一看就是受人指使的炮灰甲乙丙,还是活不长的那种。
慕青这才后悔来到李府以后没有认真了解这府里的人脉与关系,导致被人害了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脚。
众所周知,但凡有点家底的家族都会有个私人牢狱,专门处理府里犯事的丫头下人,而进了这种地方的,可就不管你是否清白了,先挨一顿打再说。
知礼院听起来是个院子,但实际上是个地下室,方位还颇为隐蔽,恐怕府里有不少人都不曾知道这个地方。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慕青在看到那些刑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脚底打了个寒颤。
鞭子、烙铁、老虎凳、趾夹、针包、各种锋利的刀具,所有电视剧里出现的刑具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有的上面还有干涸地发黑了的血迹,让人单单看着就忍不住把所犯之事全都招了。
可特么她是冤枉的能招什么!
防火防盗防小人啊!
他们是分别被拉出去的,前几个人回来后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只是有些惊恐不定,看来并不是严刑逼供,慕青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之后所经历的事情让她明白她真是错得离谱。
“说,为什么要害莹夫人。”一个身穿细布衣裳的男人质问道。慕青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麻布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地举着鞭子,似乎是在无声地恐吓她。
“我没有害她。”慕青不悦道。
“啊!”她突然叫了声。
鞭子“唰……”地一声抽在慕青腰上,麻辣的痛感迅速席卷全身。
原来和上次的杖责相比,软软的鞭子更让人招架不住。这一下就卸去了她所有的力气,腰部仿佛被人砍了一刀,生疼。好容易咬着牙忍过身体的痉挛,麻布男人又开口了。
他说道:“没听见我问的么,我说,为什么要害莹夫人!”
呵呵。
“我说,你凭什么默认是我害了莹夫人?”慕青反问道。
“唰……”
又是唰地一声,慕青再次挨了一鞭子,她闷哼了一声,这次没有叫出声。
细布男人停顿了一下,看她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却生生承了两鞭子,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你不招也要打到你招,即使到最后把你打死了我们也不用负一丁点责任。”
慕青心里一震,无限的冤屈突然包裹着她,她不甘心道,“为什么是我?”
细布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与其问我这个不可能得到回答的问题,你还是问问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吧。”
慕青呼吸一窒,眼神呆了一会,明白了这二人也是受人指使来逼她招供,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要说在这李府得罪什么人,那她还真的没有,就算有也就是房里那几个小孩子,不说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根本没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就算他们想闹也没有那个条件和权力。
这样一来,害她的幕后者恐怕不是她的仇人,极有可能是莹夫人的。而她现在所面对的逼供,估计是半个月前和莹夫人的那次争执被人盯上了,上好的替罪羊谁不会用,马上就实施了计划给莹夫人下毒,再一箭双雕把这事嫁祸在她身上。
呵,好一个一箭双雕!
毫不犹豫地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她倒真想看看这人的心是怎么长的!
细布衣裳的男人等了一会,见那个可怜的丫头还没有从思绪中拔出来,不免开口打断她道:“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招。”
慕青闭了闭眼,咬牙说道,“如果我招了会是什么结果。”
被冤枉,被冤枉,被冤枉,被冤枉!
细布男人知道她已经被说动了,于是避重就轻道,“这要看莹夫人的康复程度了,若是她一切安好,你也不过是打一顿赶出府罢了,要不了命。”
慕青一下子如置冰窖,她颤抖着问,“若是莹夫人有个什么事呢?谁下毒……不是下个致命的呢?”
细布男人沉吟道,“那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慕青凄苦一笑,“我若是不认呢。”
“你又何必……”细布男人叹息道,“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招认,早些跟你说清不过是看你一个孩子,想让你少受一点苦罢了。”
慕青忍不住哭了,哽咽道,“可明明不是我做的……你们都知道……都知道却还要这样不公平地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唉……”细布男人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若是她能长大大约比这丫头还大上一岁,“下辈子,别做出头的椽子了。”
慕青还在哭,连带着半个月前被杖责的委屈也一起哭出来,麻布男人把她从架子上解下来,她瘫坐在地上,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哭,却没有办法伸出援手,但就这一点,也比那些长相美丽、衣着光鲜的幕后指使者强上一百倍。
哭泣便是接受了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