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跟我说了那次的事儿了,还多亏你帮忙了,要不知道她那性子还不得躲在家里使劲儿哭,天都得被她哭塌一块儿来。”徐虎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爽快,丝毫看不出生气。说楚清黛能把天哭塌了的时候虽然是带着几分埋怨,但是马三儿却也能听得出来这可不是真生气。
其实徐虎倒也不是不生气,楚清黛刚跟他说的时候徐虎几乎都要气死了,当初赵有福不过看了楚清黛两眼几乎就被他揍了个半死,现在白岩竟然直接找到家里来闹事儿了,如果当初徐虎不是去了上海,非得当场就上演全武行不可。
不过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楚清黛告状的语气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儿心虚,跟徐虎去上海之前提起白岩来就敬佩的不得了,徐虎说一句反驳的话也要闹腾半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当初徐虎心里还酸的不行,谁知道一回来情敌变成了仇人,完全不用他开口,楚清黛就说出白岩一大堆不是来。
两人还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番,徐虎自是可着劲儿的诋毁白岩,什么当初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大姐,什么不听我的话现在知道错了吧,等等之类的,很是享受了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这么一想来到也不是那么气了。当初有多酸,现在就有多爽。
不过楚清黛这委屈可不能白白的受了,这不就来找马三儿来了。
马三儿是真没想到徐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看来他当初是真有些小人之心了,不过他那个嫂子还真是心宽,亏得碰到徐虎,如果换成了别人,嘴里再怎么说不介意,心里面估计也得疙瘩。毕竟他也是见过那个白岩的,外表看起来真的是一表人才,跟徐虎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白岩那样的男人很招年轻女孩子喜欢,别人不说,就说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女的,短头发的那个就差把爱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长头发那个虽然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是看向那男人的目光也是欣赏的很。被这样的男人追求,也不怪当初他会担心楚清黛会有别的想法。
马三儿这些日子也托人打听了打听这个叫白岩的,还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名气。
“那个男人叫白岩,现在是个老师还是一家报社的编辑,据说很有文气,他写的诗、文章和话剧还有些小名气。这个白岩不是北平本地人,不过家里还算富裕,据说是出过国的,而且应该是在老家成过亲。”白岩在老家成过亲,按说马三儿就算本事再打也不可能再短短的时间内就打听到,但是白岩自诩为先进知识分子,对自己和封建包办婚姻作斗争的事情没有丝毫隐瞒,甚至还常常拿来鼓励别人,因此马三儿打听的时候就知道了。
“奶奶的,这些文化人就每一个好东西,揍他一顿知道疼了,他就不敢了。”徐虎听马三儿这么一说,眼睛就是一瞪,他就知道那人不是啥好玩意儿,明明都成亲了,还跟忻娘们整天凑一起,还敢上他们家门来,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脸。这么想着徐虎的拳头摁的咯吱咯吱作响,如果现在白岩在他身边一定被他打惨了。
徐虎以拳头解决问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次听他这么说马三儿却皱了皱眉头,“哥,这个白岩还真不能直接动手打。”白岩也是小有名气的,如果大喇喇的把人打了,徐虎就算是有理也会惹了一身腥,再说打人总要有理由,说起来便又会牵扯到楚清黛。女人的名誉是何等的重要,就算是徐虎不看重这个也不能这样摸黑。
马三儿一点点儿的掰碎揉开了给徐虎说,徐虎知道马三儿从小心眼儿就比别人多,倒也听进去了几分,不过听马三儿说不能打就不干了,“难不成就让你嫂子的委屈白受了不成,我可是跟她说了,一定给她出口气的。连自己婆娘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好汉。不就是怕他们乱在报纸上写嘛,老子行得端做得正,爱写啥写啥。”从小磕磕绊绊的长大,徐虎从来不太过在意别人的话,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如果这也顾忌那也顾忌的,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别说是背后说两句了,就是当着面骂他的人都有不少。
从小他的脾气就不好,听别人骂他了也跟人打架,小时候打不过挨打的时候居多,后来长大了,身板儿也健壮了,挨打的时候就少多了。
马三儿这两年当了小老板,自诩是个和气人,见徐虎没几句话就露了本来面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打一顿没准儿第二天你就成了棒打鸳鸯的封建恶势力了,而且全北平人都得知道了。”
徐虎听马三儿这么说,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说道:“这些酸了吧唧的知识分子真是麻烦。那你说咋整,总不能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吧。”
“那怎么行,”马三儿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只说让你别明着打,可没说不让你暗着打,夜黑风高的,你把人套了麻袋打一顿谁知道。”就算是白岩被打了,别人也只会说他是得罪了人,为什么得罪人,这就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了。虽然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但也不是所有人连个是非都不分的。
徐虎听马三儿这么说,顿时就乐了,“这主意好,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蔫坏蔫坏的,也不用等时候了,我看今天这时机就不错,一会儿我去找两个身手好的兄弟,狠狠地修理那小子一顿,看看他还不敢再觊觎老子媳妇儿。”
马三儿自小心眼儿就多,这两年锻炼下来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