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他真的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萧凉,是萧凉威胁他了吗?
李沅衣顿觉晴天霹雳,整个身子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在他怀里颤抖着。û#20320;
她张开口想说话,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发出声音,哪怕喊一句“r>
呜呜呜……
所有的心伤,所有的委屈,最后化成一层一层的水雾,晕染了整个眼眶,再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脸颊上。
她哭得梨花带泪,让他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疼,男人温柔地伸出右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哄着她:“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在没找到解决方案之前,我们就住在这,嗯?”
“可是——”
李沅衣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抽抽噎噎地说,“我是颗啊,我随时都会害了你啊!”
“我不怕!”
“可是我怕啊!你究竟知不知道……”
你究竟知不知道跟我在一起有多危险?
你究竟知不知道,兴许在睡梦中,就会被炸成碎片?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连累你?
我怕啊,我真的好怕……
越想,她哭得越凶,眼泪疯狂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男人低咒一声,索性捏起她的下颌,坚定的眸光直直射进她心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粉身碎骨,我都不怕!”
最终,李沅衣还是拗不过唐亦廷,答应了他在岛上生活,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相守着,过了一天。
他们偶尔嬉闹、偶尔亲吻,就像天下间所有相爱的恋人那般,温柔**,深情缱绻。
短短的二十多个小时,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到了跟萧凉约定的那个早上。
与他的三天之约,李沅衣并未告知唐亦廷,而萧凉打电话过来时,唐亦廷恰好去了洗手间。
生怕被唐亦廷知道这个事情,她把电话掐掉,接着偷偷摸摸走出别墅,一直走到沙滩边,才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萧凉低沉危险的声音:“怎样?时间到了,你在哪?”
说好的今天她会跟他走,于是他特地到纽约来接她。
“萧凉,我现在不在纽约!”
李沅衣沉吟片刻,如实回答,“今天,我恐怕不能跟你走了。”
“江妍熙,难不成你还想食言?”
萧凉闻言,眼神倏地一黯,泛出骇人的冷光。
“你非得这么逼我吗?就算我跟你一起,我的心也不可能属于你。”
李沅衣有些无奈,语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就不能好心放过我吗?”
“放过你?”
萧凉冷哼一声,“那谁又能放过我?”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早就被仇恨蒙蔽,只有她才是自己的救赎,如果放她走,那么他……只能坠入地狱。
妍熙,你可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光,如果连你都这么对我,我怎能不怨恨这个世界?
他的心思,李沅衣自当不知,见他的态度冷硬,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心,一瞬间掉进冰窖,冷得彻底。
她咬着唇瓣,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轻声开口:“不会放我走的。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好吗?顶多,我让,好不好?”
“和平共处?江妍熙,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唐家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能和平处之?
只要一想到母亲含冤跳海的那一幕,萧凉心中仅存的那一抹善念,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殆尽。
不,他不能对她心软,他要让唐亦廷付出一切代价,而她,就是最致命的打击!
“20年前,你的父亲死了,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或许是为了唤醒萧凉仅存的那丝恻隐之心,李沅衣忍不住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谁知,萧凉在此时却压根听不下去,厉声打断她:“听着,不管你在哪里,明天早上十点,必须单独出现在中央公园。否则,不止是你会爆炸,我敢保证,你的凡凡也难逃厄运。”
话落,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萧凉——”
听着电波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李沅衣跺跺脚,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唐亦廷走出别墅,就见到她一个人坐在前面沙滩的凉椅上发呆,他眸光微闪,双手插袋阔步向她走去。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银白广阔的沙滩上,海风迎面轻轻吹拂,伴随着咸咸的海水味,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清爽。
“怎么跑来这了?”
在她旁边另一张凉椅坐下,他关心问道。
李沅衣杏眸茫然望向海边,许久才说了一句:“我想凡凡了。”
唐亦廷见状,拧了拧眉,大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发,说:“那我让人带他来见你。”
她摇摇头:“不了!”
见了有什么用?
现在的她是个危险人物,她又怎么舍得让凡凡遭遇不幸?
可是萧凉的威胁……
想起这个,她忙不迭抓住唐亦廷的手,语气十分急迫:“着凡凡!”
千万别让他,落入萧凉的手上……
“放心,会的!”
他握紧她的手,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像是给她传递源源不断的决心那般,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嗯!”
李沅衣点点头,顺从地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吵着回纽约,回去,而萧凉那边……
一想到他的警告,她的心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