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则与薛太师突然默契的相视一笑,古叔与清漪也明白了这笑里的含义,不禁怀疑,“南竹可以吗?”
“你都觉得不行,那别人便更会觉得她不值一提了。”清则浅浅一笑,这南竹便被委以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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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师书写一封信,清则只与南竹说将此信送去给涡城的方槐,怕南竹不识路给她配了一个下手,便是一直对她崇拜有加的小兵二嘎,明日一早就走,对外只得说是回家探亲。
清漪知道殿下不与南竹多说不是怕她咋咋呼呼泄了密,而是怕她这脑子装太多自己也理不清。也不是清漪有意想低了南竹,可瞧着南竹收拾行李跟明日是要去游山玩水一般,她也是没辙了。
“姐姐,你为何总看着我叹气呢?”南竹皱眉问,“莫不是你也想去?要不你去求求殿下,殿下一向听你的,你说想去他定会同意的。”
“我倒真是想去,却不能去。”清漪拉过南竹的手,让她坐到身边,“你可用心记住了,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只管赶路,到了涡城将信送到就即刻回来。”
南竹伸着脑袋向外看了看,轻声对清漪说:“姐姐你是不是猜到我想着送完信出去玩一圈再回来了?我就知道姐姐最了解我,回临苏之后便一直不得闲,难得殿下交给我这个闲差,不在外好好玩玩多可惜。”
“如今兵荒马乱,你一个姑娘家游山玩水多有不便,赶紧收了你这份心思。”清漪表情严肃,南竹努努嘴,“知道了,不玩便是。”
“日后,等殿下的仗打完了,我陪你四处走走便是。”清漪也是不忍这南竹扫了兴的样子,虽知那样的日子不易,但总要给个念想。
南竹听了立刻又有了笑脸,突然间拉过清漪,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事,“姐姐,有一事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这佟知县家有个小女儿,与我年纪一般大,那丫头八成是对咱们殿下有意思,你可要当心。”
看她神情那般紧张,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清漪不禁觉得好笑。
“姐姐别笑,是真的,那佟小姐动不动就来送吃的用的,被我挡了好几回呢,在殿下身边我可尽心帮姐姐看着,决不让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靠近殿下半分。”
清漪瞧南竹那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上一世她便真的就是那样爱着清则,小心着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生怕她们抢走了他,可就是那么小心的全心全意的爱着,最后换来的还不是那样的结局。
“日后别做这些傻事了,你顾着照顾自己就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殿下的年纪若不是在南沙耽误了,早已有了皇妃了,有人喜欢殿下,或者殿下有中意的小姐,都是好事。”尽管这一世她早已决心做他的亲人而非爱人,可这般理智的话讲起来还是有些心痛,但她掩饰的很好,因为不想南竹为了她在做些无谓的事。
南竹将手伸向清漪的额头,探了探,发现没有发烧,再仔细看了看清漪的脸,“你是我的清漪姐姐吗?怎么与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只听说那南沙的山栀公主垂涎殿下,就要与那公主拼命,怎么听了佟小姐的事,不但不着急,还说这些胡话……”
山栀那件事清漪倒真有些不记得了,好像是那山栀公主想招清则为驸马,清漪急着就冲去了公主府,若不是清则即使赶到,她怕是要与那山栀公主打上一架的,那时候清则就笑她傻,她那时候心里很委屈,也是那时候知道她希望清则的身边只有她,那种占有欲南竹称作喜欢。那样单纯的喜欢,已经距离她很远了。
南竹再清漪的眼前晃晃手,“姐姐,你想什么呢?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殿下变心了?”此时南竹倒有些行家的感觉,一副能够理解的样子,“从前你就知道殿下,当然会一门心思在殿下身上,可回来临苏,大好男儿千千万,动了心也是正常的,你说,是不是那个孟云峥?”
南竹见清漪不说话,便以为自己才对了,可她竟一点喜悦都没有,方才她这是试探一下而已,“姐姐你真的变心了嘛?那个孟云峥哪里比得上咱们殿下啊,这临苏全部的男人加起来也不及殿下对你半分好呀!再说那孟云峥也就长得好看些,功夫好些,家世稍微好些,而已……”南竹这个“而已”说的自己都觉得牵强了些。
“胡说什么呢,我与孟云峥只是朋友。”
“真不是孟云峥?”
“不是!”清漪就差发誓了,但也觉得自己似乎与云峥走得太近了,才会让旁人这么误会。
“啊?”南竹脑子里又有了另一个想法,但她自己都没法子接受,清漪见她这一惊一乍的,问她又怎么了,“姐姐,你不会喜欢徐大哥吧?”她方才脑海里出现清漪噩梦惊醒之后紧紧抱着徐方勇的画面,所以便有了这个猜测。
突然门外一声异响,清漪捂住南竹的嘴巴,示意她别出声,自己提着剑轻着步子走到门口,倏地打开门。
徐方勇正低头捡自己的佩剑,而清则负手而立,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冰一般,寒气逼人,与清漪四目相对,时空都静止了一会儿,清漪在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一丝伤,心中有些不忍。
最终清则先破了冰脸,开了口,“方勇来与南竹道别,我来送你回去。”
清则说完便转身走,那始终都在背后的那只手紧紧的握着,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