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子弹没有落在司鸿初的身上，反而是金如娜再也说不出话了。
张云茹缓缓跪倒在地上，把枪扔到了一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我知道对不起，不过…….”司鸿初拼命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片刻之后，张云茹缓缓抬起了头，眼光中仍然充满怨恨，但不再那么强烈：“算了，你只是个小屁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你……”
“这不是因为你…….”张云茹的眼神逐渐柔和起来，放开了司鸿初，随后无力的坐了下来：“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家人不愿让我当警察，但我从小向往这个职业，想要去破很多大案…….”
“然后呢？”
“然后…….”张云茹说到这里，凄然笑了：“社会上对这个职业有很多非议，我一直都相信，一定能用自己的行动改变这种非议。”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通过申永安，还有金如娜……”张云茹说着，神情更加凄然：“我发现这种非议竟然是对的！他们作为警察，所想到的并不是除暴安良，而是为利益集团服务！”
“于是你感受到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落差。”
“没错。”张云茹点点头：“我必须面对的现实是，他们这种人不在少数，我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司鸿初很轻松的笑了笑，告诉金如娜：“既然你选择当警察，那么就当到底，直到退休！可能，坚持自己的理想是一件很二|逼的事情，但是，无论经历多少现实打击、被放了多少鸽子、遇到怎样的挫折，我们都要相信理想不死，因为理想是我们在这个狗日的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张云茹望着司鸿初，很感动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太对了！”
司鸿初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还有半死不活的金如娜，叹了一口气：“你与其在这感慨，还不如先说说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原则上来说，我应该把他们交回警方，按照纪律和法律处理。不过…….”顿了顿，张云茹若有所思的道：“可能面对两种情况，一是康志宏力保他们，二是康志宏不保他们，但他们牵扯出很多内幕。这样一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恐怕会变得没完没了，甚至引发更多的争斗。”
“所以还是在这里处理了吧，就当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有这样。”张云茹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很累，你帮我处理一下，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吧。”
“好。”
“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杀人之后毁尸灭迹…….”张云茹苦笑着摇摇头：“我变成犯罪了！”
看得出来，张云茹跟金如娜很熟，好像私交还不错。
杀死金如娜这件事情，让张云茹心里很难受。一方面是因为个人感情，另一方面，就像之前对司鸿初说过的那样，张云茹发现这个世界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和美好。
张云茹自认很了解金如娜，却没料到，金如娜竟会被收买，做出这样的事。那么今后还会有怎样的人和事，身边还潜伏着多少个像金如娜这样的人，张云茹根本不敢想象。
司鸿初来到尸体前发现，三个男人已经死透了，金如娜却还活着。
她挨了一枪之后，一直咬着牙忍着疼痛，没再说话。她面色苍白，衣衫被冷汗湿透，身体不时颤抖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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