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丫头可知道是什么?”齐老故意卖起了关子,甚至是想考一考年华。
这……让她怎么猜?著名的古董那么多,先不说字画真迹,就是木质雕刻艺术或者瓷类器物就非常多了。那个流浪汉既然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就应该不会是字画之类的,因为大多数人对字画的警觉够高,不会轻易卖掉。木质的更不用说,验一验材料就好了,要是碰上千年紫檀什么的,那也是可遇不可求。
极有可能会是瓷器之类的。
“我猜不出来,还请齐爷爷明示。”
齐老啧啧两声,仿佛还沉浸在当年的事情没回味过来,“那是一个北宋哥窑的八方碗,我见过那么多个朝代的古碗,竟没有一个像那样巧夺天工的……”
“北宋哥窑八方碗?”年华对此不是很了解,但看齐爷爷那痴迷的程度可见是不一般。
见她疑惑,齐老很是不吝啬为她讲解:“真品的北宋哥窑八方碗市面上很难见,那时市面上普遍的都叫价600万,那个流浪汉卖出的价格是 万。” 万!在这个年代可想而知是什么概念了,更别提那流浪汉将小鼎上交给了国家,从此在官场上也多了一些门路,正所谓官商互助。
齐老说罢兀自叹气,眼神隐隐有可惜遗憾。
“齐爷爷也喜欢那个碗?”
“哈哈。”这丫头真是好眼力,一语道出他心中所想,齐老无不惋惜道:“想当年你齐爷爷我只因为差了区区几万就被另一位商家捷足先登,真是……”那就相当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人抱走了,心里的滋味不是太好受。在上京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精致的北宋哥窑八方碗,齐老如何不心痛!
“我爷爷那段时间为了那只碗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我就奇了,一只碗也够他老人家捶胸顿足的,也不能用来当饭吃。”齐悦悦趁机唠叨:“但是爷爷常说那是他的心头肉,我大概也能体会到。”
年华温婉一笑:“所以你爷爷才经常在你面前提起那个故事啊,目的就是希望你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帮他也淘一个八方碗回来。”
“什么?!”齐悦悦睁大眼镜,瞬间被真相了,看向齐老,“爷爷打的竟是这个主意,那我……我,我不行唉,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逗得齐老是哈哈直笑,这两丫头,还编排起他这个晚辈来了。不过年华倒真是说出了齐老的怨念。
年华一路和齐老越聊越带劲,齐老发现,这丫头虽然也才十来岁,但古玩方面的见解不是一般的多,总是会来上那么一两句他感触颇深的话。而年华在齐老这个行家的口中也了解到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关于古玩界的趣事,规矩和行情,不可不说她学到了很多。
在路上总能时不时碰到一些上来攀谈的人,他们是认识齐老的,毕竟常在这里溜达。虽然不太具体了解齐老的身份,但也知道这是个人物。
年华的目光忽然被路过的一家店面吸引住了。一家面积稍大的店铺,店铺里只有一个柜台,一个穿着严谨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板正悠闲坐在那里喝茶,而店铺里全是一些木架,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正中央的地上更是堆满了和架子上差不多的石头。
年华在门口站住,仰头问:“齐爷爷,这些石头就是毛料吗?”
“嗯,这些都是开采过来的原石,只有切开后才能知道里面是否有绿。”
三人往门口一站,两个小姑娘一个高挑,眉宇间含着女孩不常见的英气,气质不容小觑,另一个相貌温婉,眉目清秀,全身上下富有灵动的气息。老板看见齐老,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热情笑道:“哟,齐老啊,今天又看上这里的什么宝贝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陈老板是认识齐悦悦的,有过几面之缘,往常齐老来古玩街会带上她,今天倒是又带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虽如此,他也没有好奇太久,只是疑惑半响就又恢复了神态自若。
齐老指着年华道:“这是我义孙女,我孙女的朋友。”
陈老板哈哈笑了几声:“齐老的两个孙女看起来都不同凡响,将来啊必定都是女中诸葛。”
“陈老弟过奖了。”齐老也知这是客套话,笑着和他打了几下招呼,便环顾道:“你这儿又进毛料了?”
“这些都是刚从邻国那边运过来的,还没有加工过,齐老可要开一块?”
“你还不知道我的行事,我从来不碰赌行这一块的。”
这倒是,但凡和齐老熟悉一点的,都清楚齐老从不参加赌行,只对古玩文物感兴趣,偶尔捡捡漏。
年华好奇地走到大厅观赏起来。这里的毛料有大有小,多为深灰色或青灰、青黑色,和普通的石头并无太大区别,外表粗糙,且带着一些泥屑。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这些石头哪能得到在店里躺的待遇,恐怕都已成了山边的碎石,无人问津。很难想得到这还是毛料呢。
忽然,她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这些石头当中的某一块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她低头细细看着地上的一大堆毛料,有几块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晕,这些光晕有强有弱,但也只是少数。
年华又走到木架前,这里的毛料一层一层的,她的内心被一股蠢蠢欲动的喜悦包围。她看到一块石头散发着白光,耀眼的但让人温馨的白光,她伸手摸上它,又将屋里的毛料都看了个遍,这屋内的毛料那么多,有光圈的却不超过十块。而她,竟然能将它们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