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成竹在胸,一副让人信服的可靠模样。

三月可不吃他这套,放下手气闷的看着他,“还没找到出路就被那个没有脸的女大叔给吃了!”

别说是白大人了,就连男子也忽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不由得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神情,复杂又费解的看了三月一眼。

白大人特别想说他不认识这个小鬼头。

他忍耐了,努力无视捣乱的三月,坚持要把种子还给男子:“这东西是阁下的,请你拿走吧。”

男子没有接,也没有像三月担心的那样生气或者发怒,他凝视着白大人手心里的种子,久久的沉默着,等到白大人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令白大人和三月大感惊诧。

“我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我被困住了。”

“可是大叔,你不是说能送我们离开吗?”三月奇怪极了。

“是。”

“能送我们离开,你自己却无法离开这里。”白大人眉头紧锁,“为什么?”

“我把她困在了这里,也困住了我自己。”男子像是猜谜一样说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

“她是谁?”

“黑凤凰。”

“黑凤凰?”

“没错。”男子盯着着池塘,眼神充斥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冷漠,“她是凤凰,真正的凤凰。”

“凤凰?”白大人迷惑了,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名字叫黑凤凰的凤凰?”

听到白大人的猜测,男子不由得侧目,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笑,然而这种笑是却带着轻蔑的讥嘲,对这种猜测的轻蔑,对白大人因为不相信而下意识避开真相的讥嘲。

“是黑凤凰。”

凤凰生而美丽、高贵,它们不死不灭,涅槃的凤凰燃烧的火焰能够除尽污秽和邪祟,它代表的是光明与圣洁,无论何种意义上的黑凤凰,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例外。

“本不该存在的。”男子垂下眼睛,似乎又陷入了深思中,当他这句话的尾音落下,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飞快的在他们周围闪现、又消失,最后一切定格为一片混沌的黑暗。

接着,白大人和三月看到了太虚中醒来的盘古以神斧劈开混沌的画面,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盘古手撑天,脚踏地,历经千万年的时光成就了最初的洪荒。

最终这个巨人倒下了,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归于洪荒,而他心头之血的其中一滴沉入了血脉所化的河湖中,变成了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亿万年的时光飞速的掠过,洪荒大陆上数不清的神魔崛起又陨落,沉在水底的心头血石也经过难以想象的奇异历程,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从一个人手中到另外一个人手中,最后它落入了忘川。

沉寂的心头血石在忘川中苏醒过来,它褪去了平凡的表象,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一滴血红的、似乎还是鲜活着的血。

忘川之水鸿毛不浮,然而这滴心头血却浮在忘川表面久久不沉。

这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画面变幻着,白大人和三月看到了出现在岸上的男子。

他广袖长袍,披发裸足,衣襟大开,腰带松松垮垮的挽着,轻轻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踩着惫懒之极的步伐,却让人觉得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轻盈与优雅。

他站在岸边,盯着浮在忘川里色泽醒目的心头血,若有所思的侧着头,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唇,长久的沉思着。

三月看到这个人之后整个人都激动了,他挣扎着从白大人怀里跳下来,哒哒哒跑过去,站在那人面前大声喊:“师公,我在这里!”

白大人:“……”你个愚蠢的……

他心里“愚蠢”之后对象还没说出来,被三月唤作师公的男子歪了下脑袋,垂着眼睛,清清冷冷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三月的脸上。

白大人讶然。

三月这小东西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奇怪,竟然还冲对方大大的笑了一个,男子勾起嘴角,忽然弯下腰,然后……穿过笑的像朵花的三月,捡了个东西拿在手上。

三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白大人不忍直视的遮住了眼睛。

你个蠢孩子。

都说了这是幻象了,就算不是幻象,这个时间段的帝君怎么可能认得你。

三月怏怏不乐的回到了白大人身边,瘪着嘴满脸委屈的张开手臂求抱抱,白大人面无表情的把他抱起来,在三月靠在他肩膀上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到底没推开他。

而画面中,东岳帝君拿在手上的竟然是一条小蛇,小蛇在他手中变长变大,然后东岳帝君往它口中塞了一个东西,东岳帝君笑眯眯的摸了摸它的脑袋,道:“去吧。”

白大人发誓他在这条蛇脸上看到了惊恐的神色。

这条蛇害怕不是没道理的,因为东岳帝君说完这句话,就捏着它的尾巴十分豪放的把它抡向了忘川,在可怜的大蛇脑袋第十次……也可能是第十一次经过浮着心头血的位置时,它口中的珠子终于成功的把这滴血吸了进去,然后东岳帝君才满意的把倒霉蛇收了回来。

他正要把含着心头血的珠子从大蛇口中拿出来,手指不小心勾到了蛇口的尖牙,血滴被珠子吸收进去,与盘古的心头血融合、又分离,然后渗出了珠子,低落在河岸上。

在东岳帝君惊讶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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