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沫一句话都没和夫差说,直接下令:“送太子回去!”
侍从低下头,没有人敢回应她。
夫差打了个哈欠,笑容懒懒的,一双眼睛转动着,盯着侍卫长怀中抱着的东西,若无其事的问道:“妹妹,盒子里装着的就是承影吗?”
明明很感兴趣装什么不感兴趣的样子啊。
说起来这家伙就算受了重伤也要让人抬着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一眼承影吧?
孙小沫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看夫差的眼神变得难言起来,她妥协了,有气无力的说道:“就是承影,好了,给你看一眼就赶紧走吧。”她叫来侍卫长,亲手将盒子打开,正要把承影从盒子里拿出来,一瞬间忽然有种汗毛倒数的可怕的感觉,就仿佛被无数把剑指着,命悬一线,而你一动也不敢动,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无处可藏。
不止孙小沫感觉到了,她面前的侍卫长以及她身后的夫差都在那一瞬间紧绷起来,只有对危险不够敏感的侍从满脸的惶然和不安,只是本能的恐惧着。
盒子“嘭”的一声关上,那种可怕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了,盒子整个从侍卫长双手中飞起,越过低矮的篱笆墙,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后院中站着的一名男子。
对方伸手接住盒子,手掌轻轻抚过盒身,抬起头来,目光冷凝的望着剑庐之外的一干不速之客,视线与孙小沫相对,他冷静沉着的说道:“既然把它带到了我的剑庐,就不该轻易打开盒子——剑意相争,不光你带来的人难以幸存,我的剑也会被它毁掉。”
剑意相争?
难道是因为她打开盒子,整个剑庐内的剑都感受到了承影的存在,所以才剑意齐齐外放?
“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孙小沫想了想对方的话,整个剑庐的剑都释放出了剑意是挺危险的,她连忙道歉,然后试探着问道,“你就是剑庐的主人,欧冶子大师吗?我来是为了——”
“进来吧。”欧冶子打断她,径直抱着盒子转身离开。
这个人还真够冷淡的。
孙小沫暗地里吐了下舌头,面上却一本正经,一副从容自若的推门而入,侍卫长紧随其后,夫差也令人抬起他,欧冶子忽然回过头来,目光冷冷的从夫差的四名随从身上扫过:“不相干的人不要进来。”
夫差:“我受伤了!”
欧冶子盯着他:“那就在外面等着。”他看了眼孙小沫,“你进来。”又对侍卫长道,“你也在外面等着。”
这个安排正合孙小沫之意,她一点也不想让夫差跟着来凑热闹,笑嘻嘻道:“哥哥,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夫差一脸不爽,皱了下眉头,忽而扬眉一笑,轻哼道:“不就是让我自己走么,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撑着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伤口撕扯的疼痛令他痛苦地蹙起了眉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孙小沫脸色变了变:“胡闹什么!”她一边斥责一边紧张的走过去扶着夫差,夫差顺势靠在她身上,虽然面色苍白,却得意又高兴的笑起来,一脸“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表情。
欧冶子看着他们,对侍卫长道:“你过去扶着他。”
“呃。”侍卫长一愣,没反应过来,和欧冶子目光对上,不知怎么的后背一凉,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一点也不敢松懈的跑过去帮孙小沫。
夫差挥挥手,笑道:“不用你,我只要妹妹。”
侍卫长:……有杀气!
孙小沫就像没听到夫差的话一样,直接把他交给了侍卫长,要求得不到满足的夫差一脸不高兴,可惜任由他的眼神如何哀怨,孙小沫依然无动于衷。
侍卫长:“?”杀气消失了。
“师父,剑要出炉了。”干将平板无波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略显微妙的气氛,少年不知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不声不响的看了多久,他说完这句话后忍不住往孙小沫身上投去一瞥,眼神显得很古怪。
欧冶子点了点头,抱着承影转身离去,孙小沫正要跟上去,干将伸手拦住了她:“跟我来吧,那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见欧冶子走了,夫差索性又躺了回去,让随从抬他进去。
这次没有人再拦着他们。
招待他们的干将与莫邪暂时的离开的空挡,夫差悄悄对孙小沫说:“那个欧冶子对我有敌意。”
孙小沫:“……你不请自来,还能指望人家对你多友好啊?”
夫差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懂,妹妹,我敢肯定他对我有敌意,你要小心这个人,他不简单。”
孙小沫白他一眼:“天下闻名的铸剑大师当然不简单了。”人家可是干将莫邪的师父!
夫差笑了下,接着又严肃起来:“妹妹,这个人年纪很大,至少有三四十,都是个老家伙了。”
孙小沫满头黑线:“三十多很年轻好吧。”
夫差晃了晃手指头,正经的说道:“他只比父王年轻几岁而已,就算看起来比父王年轻了许多,也改变不了他年纪大的事实,他的孩子比妹妹你小不了几岁呢。”
孙小沫正要问夫差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声音不满的插进来:“师父还没娶妻呢,你不要胡说。”
是莫邪。
她噘着嘴吧走进来,偷瞄了眼孙小沫,在孙小沫看过来之前迅速的移开视线,哼哼唧唧的说道:“师父今天没空待客,你明天再来吧,师父说了,明天来的时候不要带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夫差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