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有些无语地看着这少年,只觉得这人若不是气坏了脑子,就是刚才途中被人掉包了。若他们真能找来这群人,还跟着他做什么?不过没想到这次跟来竟然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说实话,大当家觉得挺不错的,这至少说明他们可以早点干完这票,然后收工回家。
“你不是说你半夜看到‘龙’了么,看来没有说谎。”大当家的唯恐天下不乱,又笑着添了把柴好让这火烧得更旺一点。
果不其然,那少年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凌深半响说不出话来。领头的人见那少年没什么可说的,显然是气糊涂了,索性利索地给手下下命令:“先把这两个杀了,然后一起下去帮忙。”说完又去看山下的情况。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便要动手,最靠近凌深和于狁的两个男的扛着大刀走了过去,然后二话不说,举刀砍向他们。
泛着冷光的刀锋映在那少年眼中,那少年一凛,正要开口提醒动手的两人,想让他们小心点,注意点……只是他才张开嘴巴,原本只安静地被他们牵着走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于狁忽得抬脚踹向面前举刀砍过来的人,反手将刀子抢过来后,又一刀劈向另一边的男子。
那男子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稍一愣神,手腕便传来钻心般的痛,有什么东西正迅速从手腕处流失。他惊恐地看过去,握着刀的手还在,但腕处却被生生劈出了道口子,大股大股的血喷出来,瞬间染红了他半个手臂。
“啊啊啊啊——”他惊叫一声,随后捂着断腕连退几步,一直坐到地上还在不断发出尖叫。
许是他的声音太惨烈了,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同伴竟然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作为兄弟怎么可能冷眼旁观,连忙举起刀就要找人算账。
于狁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应,早在这群人的注意力全落在庄子时他就割断了手上的绳子,方才见他们要动手,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眼下更是拽着凌深手上的绳子往山上逃去。
隐约间,身后似乎传来“不要追了”的声音,于狁没空往后看,倒是跟着他的凌深喘着气跟他说道:“这么急做啥?左右他们不会追过来了。”他的语调优哉游哉的,若不是这会儿跑得真得急了,恐怕这话说得跟他们在山里散步差不多。
于狁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没人追来,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凌深身上。
“看我做什么,刚才那人叫得那么响,深怕别人不知道有人躲在山上似的。”凌深说得事不关己,倒是冲于狁比了比自己的手腕,“你倒是快点给我松绑啊,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想要对我做什么?”末了大当家的还冲略有些沉闷的当家的眨了眨眼睛。
于狁嘴角一抽,也不说什么,举起刀子就冲他砍了过去。这刀子锋利,落下之际,原先捆着凌深手腕子的绳子跟着落到了地上。
“你不怕我砍到你?”见这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于狁不免有此一问。
这次,凌深倒是抬眼了,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反问:“你的刀法有这么烂么?”
于狁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接着递出之前从他身上摸出来的匕首:“你竟然随身藏着这东西?”
“有备无患,这次不用上了?”凌深将匕首插回到皮制的鞘内,抬头看着于狁又问:“刚才干嘛逃走,就那么几个人……”
于狁走过来,戳了戳他的右肩:“你是不是忘了这里,都动不利索还想跟人打?”
凌深倒是不在意还不能动的右肩,幽幽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信不信我一只手照样能把你办了。”
“别闹!”于狁僵了下,但还是极快地恢复过来,然后瞪了他一眼。
凌深耸耸肩,对他这反应显然也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一声“别闹”,他总有种继续闹下去的冲动。大当家的心中一凛,抬头望望天,头上枝叶繁茂,但还是能透过叶缝看到天上日头高挂。他觉得就这时间来说,闹下去还太早了点,果断也收起那些心思。
原先他们所待的地方赫然已是一片狼藉,就连山脚的庄子也似乎被血色清洗了一般,满眼满眼的都是红色。两人在山腰处停留了一会儿,就见那群强盗杀了人,搜刮了物资之后便扛着战利品准备离开。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决定偷偷跟上去,但在此之前,于狁还是憋不住提醒道:“你也看到他们有多厉害,区区几十个人竟然将一庄子的人全部杀了,待会儿……”
凌深立即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急忙打断道:“我懂我懂,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么?”
于狁竟然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回道:“有脑子,就是比较冲动。”
凌深摇了摇手指:“不,是你太谨慎了。”他说完,见这人拧着眉似乎还要反驳,立即抬手阻止,“你要知道,有时候做事不需要想太多,想得太多反倒错过了最佳时机。”
说完这话,大当家发现,他们当家的一脸纠结的站在那儿……不走了!
凌深这便有些郁闷了,这人就是太认真太较劲了,也不知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他扶着额头,暗叹了口气,这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去追那些冰原人。
这伙杀人越货的强盗毕竟还扛着战利品,行动比较缓慢,不过他们选择的是山路,是以附近无人出没。两人跟着走了约一顿饭的时间,早先留下的粉末终于派上用场了。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