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床,费了好大力气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刚坐下,又是一头的冷汗。
随手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些,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拿起水杯,沾湿棉签去润开顾寒嘴唇上的干裂。
一点一点,手指却越来越拿不住棉签。
十年前,他也是这个样子吧,被不知哪里来的大人打的奄奄一息。
她救了他。
把他藏在保育院。
每次她会和他一起,在保育院门口偷偷吃一顿晚饭。
每次在保育院门口,她都会和他讲很多很多事,说得很开心,笑得前仰后合。
每次讲到爸爸妈妈,她不会掉一滴眼泪,因为她习惯了,但是他被家人找到带走的那天,就再也忍不住,蹲在保育院的门口,哭很久很久,因为她不习惯,她没有会带她走的家人,而他就这么消失了。
...
干裂的嘴唇变得湿润起来,alice放下水杯,拿起床头上顾寒的手机,想给炎樱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光顾着顾寒却把她忘了。
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顾寒,找到她了吗?"炎樱哭丧的语气。
"小樱......"
那边楞了一下,久久难以平复一样,"你大爷啊,你要老娘去死啊......"
...
接了电话,炎樱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永安,alice也不方便去门口接她,在楼梯那等她,没过多久,只听一声巨响,alice往下一看,果不其然,炎樱张牙舞爪的抹着眼泪跑上了楼,话都说不清了,咬着舌头一样,"谁谁谁!是谁把你整这熊样儿的。"
说完就又像火箭弹一样飞了过来,死命扑向alice,"死鬼啊,你咋才回来!"
alice只能又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炎樱红着眼睛看alice,左手臂肿成青紫色,右腿根本就不能接触到地面,额头的伤被碎发半挡着,一撩开,又是触目惊心,"疼不疼啊。"
alice一笑,"还好。"
"什么还好啊,去医院啊,死顾寒也不知道带你去医院,等他回来,老娘宰了他。走,去医院!"说着要扶起alice下楼。
alice摇了摇头,"先不去了。"
"那什么时候去啊,你要自我修复吗?"
"顾寒..."
"顾寒什么啊,现在你俩又没关系了,还能听他的啊!"
"顾寒在了..."
"哪儿了,都这样了还挺着,他有没有人性!"说着松开alice就去推主卧室的门。
alice背后一层冷汗。
...
期期艾艾的好容易站稳,只见炎樱正礼拜一样的双手合十面向顾寒,深切忏悔,"我错了,顾大爷。"
她悄悄瞄了一眼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的顾寒,"他死没死?"
alice想哭又想笑,"没。"
炎樱松了口气,"都要裹成粽子了......"炎樱看了看顾寒,也坐在床边椅子上,看到alice的样子又看到顾寒,红了眼眶,"都是我。"
alice自然不会去埋怨她,自己早晚是要被顾淮想办法弄走的。那天,只是刚巧而已。
"没事。"
炎樱抽抽鼻子。
"讲讲吧,此等英雄救美的大事。"炎樱一边哭还不忘八卦。
alice拿着水杯的手一颤悠,"他哥哥。"
alice也不知自己讲了什么,就连到了现在那天的前后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只是看炎樱的表情大概是听懂了,也明白了。
"这可是枪伤啊,不会你救的吧。"
"上学时的李教授,他帮的忙。"
"哦..."炎樱点点头,赞同道,"那老爷子靠谱,不过,你当初没主修外科那老爷子不是怒了吗。"
"苦肉计啊,你看看我这灰头土脸的。"
炎樱又点点头,"也是。"
"唉,心疼了没?"炎樱坏笑着问。
alice看了看床上的顾寒,心揪着,担心自己又陷入泪水,忙转移话题,"你那天去酒吧怎么喝那么多?"alice忽然想起。
炎樱一听,头像打了蔫一样垂下,绞着手指眼神动也不动看着木质的床沿,"旭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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