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娜在轻/薄的丝质吊带睡衣外罩上了长袖的睡袍,她理了理长长的卷发,有点忐忑地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外面很快响起了门铃声,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低头检视自己的穿着,确定没有不妥才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去开门。懒
江咏高大的身形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就给了童安娜很大的压迫感。
“进来吧!”她尽力保持声调的冷静,不想泄露心中的不安。
“孩子睡了?”
“嗯!”
童安娜领着他往奥斯卡的房间走去。她刚才打电话跟他商议手术费用的事情,江咏没有拒绝也没有给她任何的难堪,只是说现在想过来看看孩子,钱的事不用担心。
那一瞬间她确实有点呆住,现在这个时间他怎么会突然想过来看孩子?他不是把奥斯卡看作负累的吗?又怎会这么急切地想要探望他?
她试图说服他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看也不迟。但她是律师,江咏是商人,两人都是擅长谈判的高手,而她在他面前胜算从来就不大。
罢了,他要看,就让他来看吧!毕竟奥斯卡的身体里流有一半他的血液,或许多少还是有点血缘亲情在里面。 [
推开/房门,奥斯卡在蓝色的小床上已经睡熟了,小手掖着被子,脸蛋微红。
明明知道他听不见声响,江咏还是步伐极轻地走进房间,在他的床沿坐下,看着酣睡的小脸。他长得好快,才一年多没见,竟然已经不是印象中那个走路都还有些踉跄的小不点儿了。如果不是他已经睡着、怕吵醒他,江咏几乎忍不住伸手去碰碰他的小脸,甚至要把他抱进怀中。虫
他心中暗自叹气,为奥斯卡盖好凉被,又将空调调到睡眠模式,让他继续安睡。
童安娜一直看着江咏的每一个动作,连他脸上柔软的表情都不放过。她仿佛又看到奥斯卡刚刚出生那段时间对他们母子呵护备至的那个男人。
“走吧,我们先出去!”江咏轻声对童安娜说道,牵起她的手往房间外面走,而她也忘记了要拒绝。
江咏拉着她走进她的卧室,这里的陈设还是跟几年前一样,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了。到美国结婚之前,童安娜一直住在这套她自己早些年购置的公寓里,而江咏也不愿住在江家的别墅里,搬到这里和她同住,因为这一百多平方的房子更加有家的感觉。
“你该回去了!”童安娜提醒他,顺便想将被他握住的手抽出来,却徒劳无功。
江咏把她拉近自己,让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手臂揽住她的腰肢:“谁说我要回去了?”
“江咏!”童安娜恼怒地推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现在正在办离婚呢,难不成他还想留在这里过夜?
“你不想拿到钱了?”
江咏凑到她的颈侧,汲取他想念了好久的香气,那是她的味道!
他的呼吸拂过她小巧的耳垂,暧昧得让她心慌,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她身子一僵。
“江咏,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要让她用身体来换取金钱,而这钱是拿来为他的儿子做手术?这样荒谬的事都做得出,他还有没有良心!
“那你会不会原谅我?”
“什么?”童安娜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你会不会完全不计较过去的事,也不再要跟我离婚,无条件地回到我身边来?你能做到吗?”
他的掌抚着童安娜光裸的背,热烫的温度和摩挲让她这才发觉长袖的睡袍已经被褪到了地上,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丝质睡衣。
她下意识地摇头,再回到他身边就意味着奥斯卡随时会被带走,还有他曾经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语,像利剑一样刺得她心上千疮百孔。
“不会!我已经决定要跟你离婚了!”
江咏埋首在她肩窝苦笑,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答案。
“那就没办法了,你不是说不要我一分财产的吗?那这么大笔钱,总该师出有名,我不把它写进离婚协议里,就当是我们私下的约定,你说好不好?”
“你……你无耻!”
江咏拉下她的肩带,褪去她最后的遮蔽,她莹白的肤色像上好的陶瓷美丽无瑕。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她,想念她的声音、她的味道、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安娜,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么说我了!那时你还不够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现在也还是不够了解!”江咏的语调轻缓,心却一阵一阵地抽痛。他又何尝不是对她了解地不够,或者说信任的不够,才硬是生出这许多的龃龉,让她头也不回地抱着孩子一走了之!
他的长指抚着她的背,沿着脊线而下,滑入最深的沟壑,触到她动情的润泽。粗砺的指腹就在那里流连不去,成功地扰乱了她的呼吸。
“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后来更不该原谅你!”童安娜轻喘,眼泪浸湿了江咏的衬衫,他索性扯开它扔到一边。
“你后悔爱上我?”江咏将她压入大床,他们曾经也在这里缠绵,不分你我。
童安娜忿忿地瞪他,说不出话,因为他的坚硬已经抵住了她的柔软。
“我却从不后悔!”他沉入她的身体,让她的温暖紧紧包围自己。
他爱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她,到如今这一刻,没有停止过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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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