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法倒不是没有,張半瞎身为祝由师,这点能耐还是具备的,不过,張半瞎说生死咒为生死相依符咒,易结难解,不但要用到符纸还要用红砂点眉心,毛笔写云字天书,请八路神祛巫禳病,相当之麻烦。/
听到張半瞎说麻烦,我心有些发凉,在我看来他可不该是这么个态度啊!不过,張半瞎立马补充说道:“生死咒一时倒无大碍,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出石冢里关于金银棺材的线索。”
我不放心地再次扒开衣服仔细瞅了瞅肚脐处的两只黑手掌,总觉得这两只手印十分不和谐,我眼睛火辣辣得疼,对張半瞎说:“奥!对了,刚才那个女鬼从嘴里喷了血水,搞了一脸,现在这眼睛又辣又疼,你看看。”
張半瞎扒开我眼皮吹了一下,突然笑着说:“我说你意志不坚定吧!既然都是鬼怪了,怎么可能从嘴里喷出来什么血水啊?你是被女鬼迷了心窍,它让你误以为它喷出了血水,你摸摸你脸上还有没有血水了。”
我半信半疑往脸上摸了下,特别是眼睛鼻子这块,竟然真没有刚才还觉得潮湿的血水了,倒是头发上还沾有从黑蛟头上的疙瘩里喷出来的腥水。这腥水一直腥臭着,我恨不得跳进河里好好把头洗一洗。張半瞎又说:“还好黑蛟的毒水没有溅到你嘴里,不然你现在可没这么自在了。”
張半瞎说的毒水就是黑蛟疙瘩里的腥水,我听他这么说,不乐意道:“我都中了生死咒,还谈个屌自在!”
曲伯插话道:“你不错啦!倒是我,你们看看,头发有几根了,头皮到现在还疼,我这衣服,看看。”
我第一次见曲伯这么诉苦,而他头发确实是只剩下焦糊的发根,衣服确实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真是既滑稽又可伶,我不禁安慰他说:“曲伯,其实你剃了头发更像个得道的高僧,这气质,瞧瞧!”
曲伯说我拿他开涮,我哪敢啊,我说:“我一向敬重老年人,就算老年人再不是我都不会说什么。”我心直口快,常常话出去就得罪了人自己却不知,这时,曲伯一改轻松语调严肃地告诫我道:“哎!我哪里不是了?你说说。你这样的性格早晚要吃大亏。”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特别是对我这张合不住的嘴,我心里吃了一截凉,忙解释道:“我话没别的意思……”再想说什么,我却词穷了。
張半瞎给我解围道:“嘴快心软,蒋神无恶意。”
曲伯突然哀声叹气,双眼充满忧郁,倒有几分林正英的气势,收下蛇宝,歪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师父也是这个性格,他说话比你还要直,一说起来跟蹦枪子似的,他一直教导我说,嘴是人关,把好的话就能出人头地,把不好就会颠沛流离一生,他就是没把好嘴,话到嘴边不想一下直接呛出来,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同行,才落得穷困潦倒一生,所以我才劝你以后说话前先把话放在头脑里想三秒,看能不能说。”
我抱拳谢过曲伯,心里却极其不爽,“我嘴快干你屌事?”我这么想,就立马想说出来,却下意识想了三秒,最终憋回肚子,找了其他话问張半瞎道:“九哥,怪小个给的戒指怎么不灵啊?”我说着就把戒指退下来给他,“已经不是一次了,在雾隐山碰到地狱狗时也不见它起作用,你说那是西方的神圣,还好理解,这次,女鬼是中国的吧,怎么还不行?”
張半瞎把戒指戴上自己的左手中指,说:“恐怕雨之里只给我开了戒光。。”
我嘘一口气,“那你不早说,一到紧急情况,我还真把它当宝一样,结果丝毫作用不起。”
張半瞎一本正经地说:“你也别老指望外界保护符来保佑你,最重要是你自己心智得时刻保持清醒。”他认真起来,特别像绑满教条主义的教授,我立马排斥道:“哎哎!你别给我谆谆教诲奥,我记得前天从客栈往雾隐山去的时候是你让我戴的黑戒指。”我是生气,就因为張半瞎老说我心智不坚定容易被鬼怪乱了意识,这次又是他的错,把一个不顶用的戒指给我当护身符,害我当宝一样对待。
他不和我争,淡淡地说:“我话就这么说了,你听了就有好处。”他扭头朝石冢走了。
曲伯拍我肩膀说:“天问兄为人处事是波澜不惊,跟你是截然不同,你得学着点。”
我一跺脚,没骂出声道:“操!”随后,我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毕竟我还是尊重張半瞎的。到石冢前,我问張半瞎:“你说这里面会有金银棺材吗?”我盘算上次那口银棺材卖了一百多万的天价,这次如果只手套得两口上等贵棺,那财岂不是发到外国去了呀!
張半瞎给我一笑,反问道:“怎么?好了?不生气了?”
我龇着牙笑得难堪,说:“你别问得这么直接嘛!我这人就这样,气性短,记不住仇。”
張半瞎没吱声了,走到石冢后门,这里开着一个小洞。坟头后门开小洞,这是大部分地区固有的风俗,认为是留给死者亡魂进出“家室”的通道。張半瞎先用剑指在石冢上歪三倒四画了一通,估计是什么符,然后就见他十分暴力地对着石冢后门猛地一踹,看似高大结实的石冢怎想被他一脚塞出一块大板凳面大小的洞来,看得我和曲伯都是有惊更奇,这,这,这不是坏人家祖坟吗?能做这种事情?
我仿佛感觉到一阵阴风从里面吹出来了,听張半瞎说:“咱们又不是来盗墓的,坏什么祖坟?”随后,他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