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水洼载了满满的丝凉。
忘记何时夜元澈早已混身湿透,苏青山傻呆呆的拿着大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一次看见夜元澈对一个人如此担忧。
而且,还是一个男子。
“青山,打一盆热水。”夜元澈焦灼的命令他。
尾音一落。
扛着依红妆的夜元澈匆匆朝二楼跑去,错落的木梯沾了他缎靴上的雨水以至于有些打滑,他每一层都上小心翼翼生怕摔了肩上的依红妆。
忽而,眼前一抹慌张的身影迅速的从他身边略过,敏捷的夜元澈呛声冷吼:“站住!”
来人闻言顿在原地。
定睛一看,竟然是晚膳时遇到的女子。
女子背对着夜元澈,腰板儿弯弯曲曲的表现的极为慌张,而且她的手腕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这不禁让睿智敏感的夜元澈大为怀疑,他眯起幽凉的深眸凝着她:“这么晚了,你拿着包袱准备去哪儿?”他平淡的口吻蕴着强势的气场。
“我……我娘病了,我打算连夜回娘家一趟。”那女子不敢转身支支吾吾的说着。
恰时。
捧着热水面盆的苏青山朝他们走来,看他们全都堵在楼梯口不由疑惑:“公子,你们在这儿作甚?”
夜元澈幽然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瞟了苏青山一眼,苏青山放下面盆拂了拂云袖:“喲,姑娘,你这是干啥去啊。”
“回……回娘家。”女子颤抖的说。
“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说着,苏青山就凑上去去抢她抓的紧紧的包袱。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那女子和苏青山拉扯那包袱,但无奈力气没有他大,撕扯中包袱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众人循声朝地上瞧去。
金银珠宝散了满地,最醒目的莫过于躺在珠宝里的那块儿玉佩了。
夜元澈眉头紧锁,心里滋味儿复杂万千,原来自己冤枉了依红妆,他回眸望了一眼睡的正香的依红妆,朝苏青山压低愤怒的声音:“青山,把包袱捡起来,把人给我送到官府去。”
听及此。
那女子‘扑通’跪在了地上狠狠的哭诉了一番。
原来这女子的夫君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子,将她一人扔在了醉仙居,她身上的盘缠全都被那男子卷跑了,无奈之下她才想着偷夜元澈的财物想变卖一些银两回家,她哭哭啼啼的求饶,微服私访的夜元澈原本也是个不想多事儿的,若是真的闹到了官府去,那么定要泄露身份。
夜深了。
倦意席卷而来,夜元澈给了一锭银子打发她走了。
屏风雕花,锦鲤成双。
落花了*的香味儿在空气中胡乱的窜。
“睡的真是死。”苏青山帮着搭手将依红妆扶到了长塌上,喘了一口气儿的夜元澈抹了一把额上的雨水:“热水呢?”
苏青山急忙将热水端在木桌上,夜元澈亲手浸湿了面巾,拧干,坐在长塌上凝着睡的正香,满脸却布满雨渍的依红妆,她唇瓣儿苍白,想来是寒风萧瑟冻的,微叹,夜元澈探出手替她净了面,他忽而想到什么,转头对苏青山道:“青山,给我拿一件干净的衣裳,我替他换上,他的衣裳都湿透了,若是这样睡*想来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