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噎在那儿,楚凌轩搓了搓手,道:“公子,门口有一个石像,不知是谁弄来的,公子可不可以帮忙一起挪开?在下弱不禁风的定会出洋相啊。”
夜元澈应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石像是哪来的。
果不其然,门口真有一尊巨大的石像,横霸在中间。
“公子,我们一起。”楚凌轩道。
未吐半句话的夜元澈只是上手帮忙推,但,他心里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楚凌轩在试探他的武功底子,内力强者在推动巨大的东西时脚下都会呈现出一种仙袂飘飘的感觉。
看来,这个楚凌轩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将石像推到一边,夜元澈呼了口气:“还真是沉,楚公子,你力气也不小啊,我去洗洗手。”
转身。
夜元澈紧紧攥起的拳头立在一侧。
互相摸了底儿的两个人在晚膳时较量酒量,夜元澈却无意间发现他喝酒时同别人不同的习惯。
第一,他喜用大碗来饮酒。
第二,他在饮酒时,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起朝外伸,这象征着防御的手势。
晚膳过后。
如火的晚霞映照在整片天空中。
白日时,苏青山打听了附近,并没有楚姓人家走失了亲戚和外乡人,他将这一消息告诉夜元澈后,他已然断定这个楚凌轩压根儿不是一个弱公子。
戌时。
日长夜短的天空蒙了一层淡淡的墨色。
稀疏的月光透过云朵洒在大地上,洒在平山上,如一缕又一缕光亮的绸缎铺在上面。
零星的几颗松树扎根在土壤里,松叶有些灰突突的。
夜元澈负手而立背对着身后的岩石,深邃的龙眸眺望着远方。
懒洋洋拖地走的脚步声响起。
闻声。
夜元澈指尖夹起的石子儿倏然飞向他的脑后。
“哎呦……”只听一声低呼,依红妆捂着小脑门‘跐溜,跐溜’的跑了过来,速度比方才快多了,她一把拍在夜元澈的肩膀上:“喂,你打我干什么?”
“不打你你能跑这么快?”夜元澈搓了搓指腹间的灰尘,淡淡的说:“方才你那般走路,我还以为来了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
依红妆打了个哈欠:“我困啊,吃饱了就想睡觉。”
“真是猪的天性。”夜元澈无情的嘲笑她。
“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依红妆立刻精神了。
“腿脚不利索还想学武功,还想考武状元。”夜元澈有些不悦:“你自己玩吧,我回了。”
听得出他别扭的口吻,依红妆急忙拉住他的袖袍:“嘿嘿,别走嘛,别生气,我逗你玩呢,来,你教我。”
小小的低头足以让夜元澈消了气,他板着脸,将自己的剑拿给她:“接着,你先比划比划,我看看你的底子。”
“好咧。”依红妆拿过剑,这把剑绝对是把好剑,手感合意手心的温度,雕刻镂空的图纹细致灵活,剑鞘一出,她兴奋的在原地飞舞,但,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她便累了,气喘吁吁的握着剑蹲在地上:“太累了,这把剑怎的这么沉呢?”
“那是因为你的武功底子不行。”夜元澈盯着她方才的动作:“你的动作很规范,看来是跟别人特意学过,或者是说你偷学过,但是要加强练习,我会再教你几招高深的功夫,若是你自己能参悟明白,想来不出一月,你的武功必定惊为天人。”
依红妆撇撇嘴,心里暗自思忖:什么叫偷学的啊,我爹爹是将军,我哥哥是文武状元,我的武功当然没问题了。
武术世家出来的苗子一般都是错不了的,依红妆从小耳濡目染,这也是她喜武不喜文的原因。
“来,我教你。”淡淡的光芒下,依红妆那张糯米糍的脸蛋儿显得十分可人,夜元澈的断.袖之病又犯了,情不自禁的挪动步子来到她跟前,悄然站在她的身后,她的后背不似自己那般结实,夜元澈轻轻的贴了上去。
这一举动让依红妆的心忽地提到了喉咙口,耳畔尽是夜元澈那独特的男人之气和喷洒出来的热气,她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又喜欢又紧张。
“二……二公子。”依红妆的声音压低,压低,再压低,生怕破坏这一气氛。
“嘘……”夜元澈虚渺的声音从唇中流出:“练武功要静气凝神,心要静。”
依红妆屏住呼吸,一时不知所措,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离的如此之近,她的心根本无法静下来。
慢慢的,慢慢的,夜元澈宽厚的胸膛完全贴在了她的后背上,滚烫的体温融合在一块儿,依红妆绷紧了神经,大气不敢喘一下,夜元澈擎起厚实的手掌探索着来到她身前,顺着冰凉的剑柄,往下,往下,再往下,直到抓到了依红妆的手,两人的手一同握住剑:“依攻,现在我要教你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对武状元考取非常有帮助。”
“你……你怎么知道有帮助?”依红妆问,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夜元澈轻声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
月光下。
两个人人影重叠,挂在松树的枝干上,时而飞旋,时而滑转,时而错落,如一出皮影戏。
苦练了两个时辰的二人切磋后只觉得夜微凉。
停下,抬头,天空漆黑一片,月牙泛着冰凉的温度。
依红妆有些累了,喘着气:“二公子,今天练到这儿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