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我这一说,大姨瘦的干巴巴的手轻拍我的脑袋,“你这丫头,就算多少年不见,大姨也能认识你,更何况你就跟你妈年轻时候一个模样,大姨不认识你还不记得这张脸,再说了,你这丫头这些年,这一身红,都没变过吧!”
“呀!”大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大姨是死了婆婆,可我这一身红……弱弱的看向大姨,弱弱的我问,“大姨,我这一身红没事吧!这你婆婆……”
“我还以为你这孩子咋了,一惊一乍的。”大姨一拍胸脯,宠爱的脸上腻歪的说着,“你这有什么,你又不是一天穿红了,到时候你拜的时候,大姨给你拿一个麻布衣套在外面就成,对着你身边这个是……”
跟大姨说了半天都忘了介绍沈一欢了,这要不是大姨提醒,我都把她给忘了。
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把沈一欢从我身后拉了出来,“大姨这个是我朋友,现在跟我一样住在五奶奶家,我寻思着她在家也没啥事,就把她一起带来了,大姨你不会怪我吧!”
“那哪能会,大姨着清闲,你们孩子来了大姨高兴都来不及,对了你大云哥在里面,你进去找他玩吧!”
“好。”
我点点头,拉着沈一欢就跑进里屋,里屋里谢云在里面看着电视,我一进屋,就看他跟个大少爷似的,敲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竹椅上。
要说这个谢云,虽然身在这个穷乡村里,大姨对他那可是百分百的痛爱,他虽然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从小就被宠的死死的,哪怕是自个奶奶死了,还能这般清闲,而且他还跟我不一样,我是奶奶不疼才会生疏,可他从小最疼他的就是他奶奶,现在他奶奶死了他还能看电视,简直佩服。
“大云哥。”我心不甘的叫着跟个少爷似的谢云,可他一回头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沈一欢。
“哟!小美人呀!跑我这来给我当媳妇的呀!”
“大云哥,她是我朋友,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啥呀!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呀!知道我是你哥你这样跟我说话,二姨没把你教好呀!”
谢云调戏着沈一欢,我看不过去的说着,哪知道我这才一张嘴,他倒是开始不耐烦了。
懒得理他,我拉着沈一欢就走,“走,我跟你到外面去玩。”
沈一欢今天是出奇的安静,我拉着她,她就跟着我走了,我俩和大姨打了招呼,就跑到一旁的小池塘边去玩水。
大姨家虽然穷,但说真的到是很原生态,这里什么都是纯天然的,八月中的天气,田里的稻子开始杨花,青青的稻杆,上面一层白色的粉状物体,再过俩月这里就能金黄一片,但是那时候的我,可能要在新学校的奋斗了。
“一欢,你咋不说话?”
沈一欢今天真的是安静的奇怪,一整天了,都没说一句话,而且就刚才大云哥的话,要是放在平时的她,早就一道定身符伺候了,那还容得了我把她拉出来。
“没啥。”
她说完,就坐在稻田旁,拽着一根稻谷穗,一节一节的分尸,“我就想不明白为啥五奶奶要那样对我,要知道我可是她的……”
“她的什么?”
她激动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半的话,我再问她却说“没啥。”继续给稻谷分尸,继续摧残。低尤乐圾。
我一手撑着下巴的看她,我虽然不知道她余下的一半话是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到她真的很生气,生气的火焰,烧着自己。
我们来的时候刚好是下葬的前一天,按照礼仪,尸体放在大厅前一天晚上需要子女留夜,就是说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守着棺材。
大姨婆婆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可守夜的只有大姨和大姨夫,还有大姨婆婆小女儿一家,别的儿女不是没来,就是说不想守夜,因为大姨家不是老大,所以这事他们也没权利去说,相对的老大还是带头不来的那个。
当天晚上,大云哥自然是在房间里睡觉,大姨原本是让我们也去睡觉的,但是换了一个地方我明显的睡不着,所以就留下陪着大姨一起守夜,我不睡,沈一欢也不好意思,就造成我和沈一欢一起陪着我大姨守夜。
因为老大不在场,我大姨夫和大姨就跪在火盆两边烧着纸,这个火盆一夜火盆不能间断火,要不然周围的小鬼就会搅得已亡人不的宁静。
我和沈一欢一人烧一手后就乖乖的坐在一边,因为我们不是直系亲属,所以这也不用讲究那么多。
棺材的盖子不到出殡不能盖上,头朝里脚朝外正对着大门摆放,这是说,人的灵魂往外走。
棺材的两头摆着两根白蜡烛,这是给已死人引路用的,脚头烧着一盏油灯,这是给已死人脚底取暖用的,老人言,人死脚冷,来生就是畜生,所以着脚底染着一盏油灯,以免死人脚底寒冷。
守到下半夜我就开始打着哈欠,大姨看着又说让我去她屋里睡一下,这一下我是真的熬不住了,所以大姨这一说我也没拒绝,问了沈一欢,我俩就准备去大姨屋里睡一下。
“啊……”
我们刚站起来,一只黑猫就从我的脚边蹿了过去,吓得我尖叫一声。
“咋了小乐。”
大姨被我叫的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问我。
我也就是被吓了一下,要说咋了也没咋了,所以大姨这一问,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就听见沈一欢喊着“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