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唐董事的声音略有些干巴,“你也跟妈妈说句话。”
餐桌上,大家都紧张相视,唯有吃货陆晚晴在埋头苦吃,哇,红烧鲶鱼,哇,干炒蟹钳,哇,酱爆……她一直在心里追叹,果然干活就有饭吃啊!
唐多并没有搭腔,而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陆晚晴胡吃海塞。
陆晚晴眼角瞥了一下,然后立马和唐多交头接耳起来,声音细小,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的饭量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没有体力,怎么保卫家园?!”
唐多微微一笑,牙齿比头顶上的白炽灯还亮人眼,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柳放进陆晚晴碗里。
本想骂陆晚晴是狐狸精,但出于多年的修养,不允许唐绿这么做,她只是咬着后槽牙慢慢地对儿子说:“多多,她可是妄想当你嫂子的女人。”
“妈妈不会同意对吗?”
没料到儿子竟然开口了,还是疑问句,有问有答什么的太彰显母子情怀了,“我当然不会同意。”
唐多眨眨眼,“嗯,那就把她给我了吧。”
唐绿女士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心又开始抽搐了,“怎么……给?心肝儿你什么意思?”
唐多抹了抹陆晚晴粘在嘴角的酱,“露菲亚,你想要什么?”
“唔……饭!”根本不管对方叫的是什么名,陆晚晴只管陈述自己的诉求。
“心肝儿!”唐绿女士打断儿子即将再问出口的话,“就让她做你的仆人,你带着,就当养个宠物,没事了可以丢给她饭吃,好不好?”
唐多对着陆晚晴道:“露菲亚,你觉得好不好?”
她啃着鸡爪看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大家,“当宠物是不是不用去种包心大白菜?是不是不劳作就可以衣食无忧?”这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但陆晚晴决定以身犯险,革命事业需要她这样具备坚定品质的同志,她去卧底就可以从内部摧毁敌方,一定的,没二话。
是孽,躲不过。
女战士陆晚晴还没有享受一路披靡的荣耀,就成了别个的宠物了。
晚风习习,她跟着唐多驱车去了另一个小庄园,那是专属于唐多的领地,没有仆人伺候,没有外人打扰,往日只有唐多一人在这里写写画画,游泳看天或者发呆。
现下,多了露菲亚。
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露菲亚,虽然唐多觉得自己还远没达到一丁点的神魂颠倒,但他有兴趣,他想要探索露菲亚的神力。
“哇,哇,哇!”进了庄园,每走十步,陆晚晴就会由心发出一声感叹,像是多年的老农民终于进了城,见到这么多豪华贵气的好东西,她都好想摸一摸啊。
行动却先于思想,手已经摸上了壁画,太高级了太棒了,根本看不懂,资产阶级太会诱惑人。
“很贵吧?”她问向前方淡定走着的少年唐多。
“不知道,保洁大婶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便画的。”
哦买噶!资产阶级简直太逆天了,连请的保洁都如此具有艺术才能。
大厅内的墙壁被中心泳池的波光映照地隐隐约约,颇有美感。白璧微蹲在池边,组织啊,妈妈啊,资产阶级的泳池真的是镶金边的!
是不是纯金?一丝疑惑升在心尖,她将身子俯下,蹭脸过去准备啃,咬不动的那才是真金。
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泳池到底是不是镶了金边,她一头坠入了池中,并且醒来以后不再记得自己曾对这么傻缺的问题起了疑。
她睁着眼,水压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看见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脱掉了上衣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她看见那个少年向她游了过来……
头重重一疼,她眼前一黑,信号中断。
频螺果的效力持续了这么久,终于和陆晚晴oodbye了。
等信号再接通的时候,全视野清明,就连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和嘴里不断被吐进的气儿都分分明明。
“露菲亚,你在寻死吗?”
这是什么境况?这几天是如何行进的?为什么少年这样称呼她?
唇上的那方清新温软还不曾离开,少年湿漉漉的睫毛迟迟未颤动。
大概是太过惊讶,陆晚晴的脸部表情还赶不及跟随大脑的复杂思绪进行变化,于是情绪积累到极致,大脑最后死机成了面瘫。
“你是谁?”她推开他,站起身便问。
知晓陆晚晴清明了过来,他慎重开口道:“我是唐多,你的主人。”
刹那间,她有一种神经崩溃了的错觉(虽然她之前也跟崩溃无异),她的双腿软绵,虚虚地直立在原地,不能挪步。
果然是吃了太了不得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
月挂枝头,乌啼蝉鸣。
将门插紧后的陆晚晴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床里。
她的生活之路充满荆棘,但她从不抱怨------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到底她招惹了哪路神仙,竟让她的命运布满狗血。不行,当人质有了相对的自由,不跑那就是脑残。
陆晚晴翻了个身,想着该怎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合理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