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那个她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孽债啊,那个男人,怎么就不能做些好事,她不求他能分给她些什么样的福分,只要不是烦恼和苦痛就成了!
可是,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这个男人,这个给了她生命,却从来不曾养育过她的男人,给了她这一生最深最深的痛楚!是那种扔弃在荒谷中,任苍鹰啄食,任野兽啃咬,任毒虫侵蚀,那种痛,她至死都不能忘。
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见那个男人,都不会原谅他!
是啊,明明这么深的痛楚,明明那么恨那个男人,可在得知他入狱的消息后,她心底里还是会感觉得到闷闷的痛楚呢,为什么,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么?
“他很好,有时间我把他带来,让你看看。”
安锦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回肚子里去了。
“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不想这件事,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放心吧,这个秘密,我们就守护一辈子,永远不让他知道。”
“嗯。”
安锦微蹙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将头靠在连宇凡的手臂上,能守护一辈子当然好,但若是不能够呢。
“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连宇凡低下头,浅浅吻了一下安锦的额头,柔声说道。
“嗯,去了,可是,没见到。”
纵使对他的怨恨比海还深,可是她还是去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是什么。
可是,他却没有见她,安锦望着那空空的座位,心里暗暗轻松的同时却也有一股子会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走出那黑漆漆的充满了压抑气氛的小屋,安锦仰着头,望着外面的阳光,轻声叹了口气。
她摸了摸包里的小盒子,蹙起了眉头,他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用意呢。
安如海虽然没有见她,但却派人偷偷塞给她一个小盒子,这个小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交给她呢?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阴谋不成,要不要将这个盒子扔掉?无数个问题,从安锦的脑海中蹦出来,越是这样想,安锦就越是害怕,对于安如海,她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回到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上着精致繁复的密码锁的小盒子。(
看了信后,安锦茫然的坐在床头,她忽然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告诉连宇凡,于是她拨通了连宇凡的电话,可话在唇边时,猛然想起了信中的那句话。
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否则,会天翻地覆!那一瞬间,她话锋一转,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心底,却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他们之间有秘密了,这个感觉真不好,放下电话,安锦难过的趴在床上,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呢。可是,说出来,万一又让他陷入了麻烦的境地怎么办?
等到连宇凡回来,安锦第一时间,冲到他的面前,扑到他的怀里,在感受到他身上那好闻的气息,感受到他怀抱里的温暖后,她焦躁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秘密,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不为人知的秘密吧,谁没有呢?谁的前半生,是清清白白过来的呢?
我不是,你是么?
“小锦,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事都会重新开始的。”
连宇凡轻柔的将安锦翻过身来,温柔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
是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陪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安锦稍微丰润了的手臂,缓缓抱住连宇凡精壮的身体,唇齿回应着他的热情。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恐怕这就是婚姻的意义吧,但很多人却不知道。
夜色降临,只有看到了夜色,人们才会惊觉,这白昼是如此的匆匆,这是一天的结束,也是一天的开始。
风景秀丽的地带,一栋灯火通明,极尽奢华,极尽富丽,极尽堂皇的别墅内,宽敞的会议室内,坐着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全部穿着一身黑衣,面色凝重沉痛。
坐在主位的那个老人,面色尤为悲痛沉重。
“唉。”
她以一声沉痛的哀叹,打破了这房间里压抑的沉默。
“我们陆家人没有白死的,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查明白!”
老人抬起眼帘,盯着坐在他左侧的年轻男子,厉声说道。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完全没有丝毫老态,让人望而生畏。
“是,爷爷。”
年轻男子低下头恭敬的回答道。
男子一头半长头发,全部梳向右侧,遮住了小半张脸庞,左耳上方有那么两寸左右宽的位置,头发全部剃光,他的五官深邃迷人,带着邪魅的气质,左耳上还带着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耳钉,与他俊美透着危险气息的面容,交相辉映,闪动着邪魅的光泽。
“嗯,陆川,你办事我一直都很放心,不要让我失望!”
老人看着陆川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片刻后,几十个人商讨完毕,都安静有序的相继离开了。
唯有那名叫做陆川的男子留了下来。
“爷爷,那些资料还在安如海手中,现在他进去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逼他交出来才好。”
陆川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抬起眼帘,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坐姿如钟,丝毫不见老态,面色沉静如水,不见一丝焦躁,他垂着眼帘,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