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她没事,母子平安,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内疚和自责里的。
安茜看戚诗婉来了,就站起身,将座位让给她,退出门去。
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吧,她是时候该回去了……
安茜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左西城,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目光从他埋着头的高挺的身子上扫了过去,然后大步向电梯走去。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神经过敏,她总感觉这个叫左西城的男人变得不一样了,跟以前相比,好像隐约多了一份阴沉,多了一份危险,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直觉告诉她,应该让她远离安锦。
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也不是她能做得到的。
不管怎样……只要他敢做出伤害安锦的事情,就算是以卵击石,她也要拼死守护住安锦。
谁都可以有事,但她绝对不可以!
病房里,戚诗婉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安锦苍白疲倦的脸庞。
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定很害怕,很慌张,很无助吧,但她都挺过来了,而且还做出了最明智,最准确的选择和判断,真的很厉害,真的不简单啊。
她的小锦,那个曾经躲在她怀抱里躲避伤痛,曾经像只天真的小鹿,不懂得保护自己,跌跌撞撞不断受伤,曾经几近崩溃,痛哭流涕的小锦,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坚强,竟然成长到了现今这么出色的地步了,真是……恍然如梦啊……
现在……她的小锦已经坚强的,优秀的到了惊人仰望,难以企及的地步了。
这……当然好,但她欣慰的同时,却也觉得心疼。
一个女人,如果一直被安放的很好,被照料的很好,被守护的很好,她是不可能有机会变坚强的,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会经受雨打风吹呢。
只有在经历了无数的伤害,无数的磨难,无数的痛苦,才会越来越坚强,成长的越来越优秀。
坚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戚诗婉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锦,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小心的合上了门。
“想好了怎么应对陆川了么?”
戚诗婉理了理头发,摘下眼镜,擦了擦,坐在了左西城的身边。
“嗯,初步的……计划好了,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左西城抬起了眼帘,身子前倾,膝盖撑着双臂,盯着对面那面洁白的有些冰冷的墙壁缓缓说道。
“什么事?”
戚诗婉疑惑的蹙起了眉头,重新戴上了眼镜,看着左西城说道。
“等安锦醒了,我确认之后再与你说。”
左西城转过头,看了戚诗婉一眼,然后再次低下了头。
“西城……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与你一同承担的,所以……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要一个人承担,我和小锦,都不希望你过的这么辛苦。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平安无事,都好好的,就像……我们当初那样!”
戚诗婉将手放在了左西城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两个人能够走在一起,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是很不容易,所以应该分外的珍惜,珍惜彼此,珍惜这段感情,珍惜两个人行走至今,得来不易的美好时光。
“我知道……小锦,已经为我安排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了。”
左西城抬起头看了戚诗婉一眼,抿唇一笑道。
戚诗婉微微蹙起眉头,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的浮现出一层薄雾般的疑虑来,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还有他的笑容怎么这么的……这么的奇怪,有着温暖和感动,但这温暖和感动的背后却是如深海般沉重的悲伤。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诗婉……不要问好么?我……不想说……”
就在戚诗婉刚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时,却听左西城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纵使万分好奇,纵使迫切想要知道,她仍是咽下涌到喉咙的问话,笑了笑,拍了拍左西城的肩膀。
“好,我不问,你什么时候想要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吧。”
“你去休息吧,拍了一天的戏,应该很累了,这里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