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安锦伸出双臂被连宇凡抱着坐到了轮椅上。
连宇凡拿起床上的一条毯子披到了安锦身上,将她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安锦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几乎只露一双眼睛的身影,无奈的对看着连宇凡笑着说道。
“我只不过去看看宝宝,你怎么把我包的跟特务间谍似的啊。”
连宇凡蹙着眉头,极为认真的将安锦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没有一个地方能透风,才推着安锦向婴儿室走去。
“现在是特殊时期,当然要多加注意了”
她的孩子,她马上就要见到她的孩子了,但一想到不久后,就要长时间的分离,她的眼眶中就又涌现了晶莹的泪水来。
深吸了口气,安锦将眼泪忍了回去。
感受到安锦渐渐激动的情绪,连宇凡的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他轻轻拍了拍安锦的肩膀,安慰她,同时也安慰自己。
很快,到了婴儿室,两人隔着窗子注视着那个写着安锦名字的婴儿床上的小宝宝。
连宇凡目不转睛,眼神温柔的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爱,呵护都倾泻到这个身体软软,粉粉嫩嫩的可爱到爆的小东西上,而安锦却只扫了一眼,就将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宝宝身上,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在哪里!她的宝宝!到底是哪一个!
那里!是他!她的宝宝……
蓦地,安锦游在了最左边的那个肉嘟嘟的宝宝身上。
她死死的盯着小宝宝脚上的那根分外刺眼,分外不协调的红绳子。
眼波激动的像是滔天汹涌的海浪,难以平复下来,裹在毯子中的十指,紧紧握在一起,努力控制住身体,不因巨大的情绪波动而颤抖。
“宇凡……我突然好渴,你回去给我拿水好不好?”
安锦隐隐的吸了一口气,平稳下复杂翻涌的心绪,转过头,柔声对连宇凡说道。
“好,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连宇凡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婴儿床上,美美睡着的宝宝的可爱脸庞,转过身,向病房走去。
安锦歉疚的望着连宇凡的背影,待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时,她才伸出双手,推着轮椅,向门口靠近。
从内衣里掏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门,迫不及待的走进婴儿室。
移动到那个脚上带着红绳的宝宝身旁,安锦压抑在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倾盆大雨一般,涌了下来。
孩子……这个才是她的孩子啊!
她多么想亲手抱一抱他,多么想对他诉说她的不得已和痛苦,多么想就像现在一样,永永远远呆在他的身边。
可是……理智告诉她,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再浪费,否则……精心策划的计谋很可能下一分钟就会被发现。
安锦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将宝宝脚上的那根红绳解了下来。
然后看了看时间,咬了咬牙,狠心的转过头,快速的离去。
宝宝,再等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都有个了解了,妈妈会把你接回来的,一定要等妈妈。
安锦强忍着泪水,推着轮椅,一点一点的远离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中骨,肉中肉的宝贝。
距离一点一点拉开,心越来越痛。
骨肉相连,如十指连心,血缘之痛,乃人世间最不能忍受的。
“小锦,水来了。”
连宇凡将水瓶递给了安锦,将她肩膀上快要掉下来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安锦接过瓶子,轻饮了几口,蓦地,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刚刚……她好像忘记看那婴儿床上的名字了。
举着水瓶的手僵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抬起眼帘,向那个婴儿床上的名牌望去。
“咣当”一声,安锦拿着的水瓶脱手而落,掉在了地上。
竟然……是她!安锦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名牌上的三个字。
伊……恩……画……
这……这也太……太巧了!
她换的那个孩子……竟然是伊恩画的。
安锦看着伊恩画的名字,心中复杂异常,五味杂陈。
她还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与这个近乎完美却心肠狠毒的女人有什么交集了呢,没想到……上天竟会作如此的安排……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你欠的总要以某一种方式偿还的,谁都逃不了。
“小锦,你没汤到吧。”
看到水瓶掉落在地,连宇凡的第一反映就是检查安锦有没有被飞溅出来的热水烫伤。
“没有……对不起,弄洒了你给我倒的热水。”
安锦掩下眼底的情绪,抬头对连宇凡歉意的说道。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热水洒了可以再倒,只要人没烫伤就好,走吧,咱们回去吧,你现在身体虚的很,不适合坐太长的时间。”
连宇凡怜爱的揉了揉安锦仍然有几分苍白的脸蛋,声音温柔的如同是绵绵的春雨。
“嗯。”
安锦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回答道。
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只有身体健康了,她才能有足够旺盛的精力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战争。
“他好可爱啊,像个天使。”
伊恩画看着婴儿室中她睡熟中的宝宝,绝美的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了温暖,慈爱,充满了母性光辉,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毫心机的笑容。
这是她的宝宝呢,真的是跟她一样漂亮呢,长大以后,也一定是个万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