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搂着他,仿佛要融进他的骨头里一般:“这三个月我没有一天放弃,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大声哭着,抽搐着,所有的一切瞬时涌上了心头。
手中的鲜血流出来,染在了他衣襟的肩膀处,顿时融入他的身体,化为无形。
我不知道我自己哭着吼着求着他再说些什么,只是一些别放弃的话,他不答应我便一直求一直求,我说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一辈子。
殷墨九,我只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鲜血融入他的身体里,他最终点了头。
我看见他的眼睛,有一滴黯然的眼泪滴落下来,是感动还是伤痛,我起身的时候,分明看见他的左手动了一下。
惊慌之余,难道是我的血?
我的血融进他的身体里,竟然能救他么?
我大声呼叫起来,我说殷墨九你看,我的血,我的血能救你,“我这就取血给你,你马上就会好了……”我抽出他曾经送我的随身携带的金错刀,殷墨九的眼神似乎再说不可以,顾不得那么多,救他最要紧,只要让他好起来,让他能像个平凡之人一样,让他的心里不在这么苦,那么一切的后果,让我一人承担便是。
我将鲜血缓缓滴入殷墨九的唇间……
三月之后……
银子已经花的光光了,好歹从前在皇宫的时候同含香学了些做香料的本事,如今靠着每日菜花采草制香料卖给那些莹红阁楼的姑娘们也能赚的不少银两。
寒冬已过,初春暖阳,三生崖上,一躲圣白无暇的冰莲盛开在崖边,我轻轻采下,雏瑾听这里的老人说,此崖名唤三生崖,听闻几百年前曾有一女子爱上一男子,只惜遭世人所不容,两人双双跳了下去,听闻从这里跳下去的人三生三世都会在一起。
我笑雏瑾真是个傻丫头,传说你也信。
雏瑾却一脸纯真的望着三生崖低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我抿嘴一笑:“你这是想嫁人了不成?”
雏瑾有些害羞的模样:”娘娘就知道取笑奴婢。“
我安慰她好了好了不说了,可是没等我说完,脑袋一晕,自己便栽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殷墨九温柔的侧脸附在我床边,我抬头看他整个人活灵活现和一切一样那么英俊好看,显然已经痊愈了,筋脉已连,只是……
只是这些年苦心所练的武功和内力都回不来了,虽然身体已与常人无异,但是武功尽废,我尝试着多滴些血给他,才发现就算是我浑身的血液都给了他,也换不回他的好身手和功力了。
我向殷墨九说对不起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狠狠将我揽在胸口,尽管没了武功,可是他的力道仍如从前那般,他抱我的时候仍旧那么紧。
他说琅琅。从此以后即便负了全天下,我也不再负你了。
雏瑾见我醒来抿嘴一笑说:“刚刚好险,娘娘差点就直接倒下悬崖了、”
我俏皮伸舌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况且现在我相公也好起来了,我高兴。”然后美滋滋的看了一眼殷墨九,他轻轻端着一碗药汤细心的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我的嘴里。
雏瑾偷笑着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殷墨九将我喝完的药腕放在了香案上,然后起身挤进了我的蚕丝被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轻轻将头靠了上去,他浅笑:“下次再晕,晕在这里好了。”
我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这三月他的身子好了,笑容也多了起来,如同从前的殷墨九一样,远离了那皇宫的喧嚣,归于平淡的生活,我将被子搭在了身上,故作调戏的抬起他的下颚道:“小九九,你怎么总是这么好看。”
殷墨九坏坏的笑了一下,“调戏了人家,可是要以身相许奥、”
我撇嘴道:“我不是早就以身相许了么。”
“哈哈,是你自己非要以身相许的嘛。“殷墨九一脸邪笑,故作调戏的说道。
”你你你……“我假装生气不去理他将头扭了过去。
”好了好了,“他说。
他温柔笑意,浅浅将我揽在怀中,柔声道:“琅琅,以后四海天下,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儿、”
“好。”我浅浅笑容依偎再他胸口,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苦楚都是值得的。
浮石三梦天涯侧,沉鱼四海落雁飞。
饮一杯红尘苦酒,便真能唤来一世永恒么?
想去哪便去哪儿,若人真能随心,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