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也真是好性儿,您方才就该狠狠打她几巴掌,让她知道您不只嘴巴厉害,巴掌也厉害,以后看见你便远远绕道走的。/”白兰的第一要务便是在保护顾蕴的同时,尽可能让她一丝一毫委屈都不受,方才庄敏县主那般可恶,她言语间自然没有好气。
顾蕴却笑道:“痛打落水狗虽痛快,却也要防着狗急跳墙,给自己添无谓的麻烦。”横竖照如今的情势来看,庄敏县主也蹦跶不出什么花儿来了,话说她能将未来的皇后给挤兑成那样,可真是太有成就感了穿越者事务所!
不过,都到了这个地步,庄敏县主还敢放言将来将她‘千刀万剐’,她这是气急之下为稍稍挽回颜面找回场子,虚张声势放的狠话,还是她其实有所倚仗,或者说四皇子府与益阳长公主府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她确信他们一定有翻身之日,所以才敢这样有恃无恐,吃定了将来只有她收拾自己的份儿,没有自己收拾她的份儿?
说来四皇子前世能在强敌环伺之中,笑到最后,除了大半时间都依附皇后母子,之后自然而然顺势接掌了皇后母子的大部分势力以外,的确该有旁的不为人知的底牌才是,不然他凭什么笑到最后,皇后母子与贵妃母子谁是省油的灯了?
顾蕴想起庄敏县主前世的大气沉稳和早前的谨言慎行,总觉得她不会急躁至此,怎么也该为自家留一条后路才是,毕竟宇文承川离皇位就只一步之遥,且她和四皇子也已知道宇文承川不若旁人看到的那般势单力薄了,以庄敏县主的性子,不该这般只顾前不顾后才是。
那么,四皇子真有旁的不为人知的底牌了?唔,回去后可得让冬至递话给韩大人,让其更深入的查探一番才是。
亲蚕礼后,宫里风平浪静了几日,便被钟粹宫的甄婕妤下药谋害妙嫔,以致妙嫔大出血,以后十有八九不能生育了之事给打破了。
甄婕妤进宫五年,也算是近年来较为得宠的妃嫔之一,不然也不会距主位只得一步之遥了,她所缺的,只是一个皇嗣而已,所以对妙嫔如今的专宠有多忌恨,可想而知,皇上都年过半百了,说句不好听的,再过几年,指不定根本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了,她不趁早怀上皇嗣,难道真等皇上百年以后,被送去皇陵守一辈子的陵不成?
所以她指使自己的心腹宫女,在御膳房日日送去绿霓居给妙嫔的补药里加了一味麝香,那补药是皇上特意吩咐太医院的院正给妙嫔开的,妙嫔说什么也不肯给皇上生孩子,皇上舍不得勉强她,只得每次侍寝后都赏她避子汤,可又怕长期服食避子汤会损伤妙嫔的身子,等以后她想通了愿意给他生孩子时,却因损了身子再不能生了,是以亲自吩咐了太医院的院正给妙嫔调养身子。
只妙嫔闻不得那个味道,这才没在绿霓居的小厨房给她熬那补药,改在了御膳房由专人负责。
旁人自不知道这其中的端倪,只当这是皇上巴不得妙嫔能早些为他怀上皇嗣,所以亲自下旨为妙嫔调养身子,也足见妙嫔得宠到什么地步,叫人怎么能不恨得滴血?
可在绿霓居负责日日去御膳房给妙嫔取补药的宫女,还有御膳房的熬药太监,都说了先前他们曾见过甄婕妤宫里的人后,何福海奉旨去到钟粹宫拿人时,甄婕妤却宁死也不肯认事情是她做的,只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为此闹到了皇上跟前儿。
到了皇上跟前儿,甄婕妤的心腹宫女却吃不住重刑,奄奄一息的反了口:“奴婢招,奴婢招……的确是我们小主指使奴婢在妙嫔小主的补药里加了麝香,我们小主也是一时糊涂,求皇上看在她服侍皇上多年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然后看向甄婕妤,哀哀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小主,奴婢实在受不住,只能先走一步了,只盼小主经此一事后,能幡然悔悟,好好活着,毕竟活着才能有希望不是吗?”便一头碰死在了皇上和众人面前。
这下甄婕妤越发百口莫辩了,只得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真的不是臣妾啊,求皇上务必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不然臣妾宁死也不会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皇上如今对妙嫔是真上了心,瞧得她惨白着脸躺在榻上,心疼得心都要揪成一团了,老房子着火,火势自然非同寻常,哪里听得进甄婕妤的话,恨恨的扔下一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来人,给朕拉下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再赏绫子!”
便有几个太监应声进来,拉了甄婕妤往外拖去。
关键时刻,妙嫔的贴身宫女出来了,行礼后恭声与皇上道:“我们小主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真是甄婕妤做的,都死到临头了,她犯不着再咬死了不承认,可见真有可能不是她做的,所谓的人证物证也大有可疑之处,还请皇上再彻查一番后,再下定论也不迟,省得错杀了好人,白白放过了坏人重生之糕点大师。”
皇上想了想,妙嫔的话也不无道理,又见甄婕妤满脸的哀婉与绝望,到底还是松了口,让将甄婕妤先关在自己宫里,由何福海亲自安排人看守,以免有心人得了机会让甄婕妤“畏罪自杀”,也免得甄婕妤再接触外人,想其他法子脱身。
随即亲自过问此事,从甄婕妤贴身宫女素日都与哪些人往来,到哪些宫里都领取过麝香,如今分量可都还对得上,连同御膳房当日当值的人全部都下了慎刑司严刑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