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可能,她自嫁进东宫以来,便一直专房专宠,太子殿下待她有多爱重也是东宫上下有目共睹的,她怎么可能半点也不为太子殿下有了新欢之事伤心?除非她一点也不在乎太子殿下,可那更不可能,太子殿下那样英俊挺拔,器宇轩昂,如今还一次便向世人证明了自己有能力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能不爱的,所以她一定是装的,对,一定是装的!
又等了片刻,秦良媛还没来,胡良娣有些坐不住了,眼珠子转了几转,看向顾蕴赔笑说道:“怎么秦妹妹还没有来,娘娘要不要打发个人去催催她,嫔妾们白等等倒是没什么,耽误了娘娘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就不好了。看来秦妹妹于规矩上头,还略微有些松散啊,娘娘可得打发两个老成的嬷嬷,去好生教引她一番才是,省得以后殿下去她屋里一次,就要耽误娘娘一次,我们姐妹也要白等她一次女总裁的贴身高手。”
胡良娣既认准了顾蕴是装的大度与不在意,自然忍不住要说几句淡话来挑唆一番才好,就不信太子妃见那姓秦的这般恃宠而骄,真能忍下去,只要她忍不下去了,便是她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退一万步说,即便坐收渔翁之利的不是她,能看到太子妃与那姓秦的狗咬狗,也能为她出一口长久以来的恶气!
顾蕴听得胡良娣摆明了挑拨离间的话,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嘲讽,纵然她不知道秦良媛的底细,也不可能被胡良娣这样一个蠢货三言两语便挑拨得失了理智,大出昏招好叫她坐收渔翁之利,何况她还知道宇文承川与秦良媛根本有名无实?
因笑道:“她才进宫第二日,昨夜太子殿下又歇在她屋里,她一时忙不过来也是有的,总归凡事都要以太子殿下为要,胡良娣既说她规矩松散,那便由你去教引她一番罢,只是一点,她如今是殿下心坎儿上的人,你可千万客气些,不然回头她见了殿下,说你欺负她,殿下若要罚你,本宫也救不了你。”
胡良娣闻言,先是惊喜,继而便犹疑起来,就像太子妃说的,如今那姓秦的狐媚子是太子殿下心坎儿上的人,万一回头她对着太子殿下一哭诉一撒娇,太子殿下便重罚她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太子殿下根本不买皇后娘娘的账,到时候皇后娘娘自然也救了她,便是当初皇后娘娘的承诺,也全然不可信,她只要跟了太子殿下,一应尊荣富贵便都系于太子殿下之身,一应体面荣耀也得全靠自己去挣了,至于父母亲人家族荣耀什么的,既然一开始他们便舍弃了她,那她自然也犯不着事事以他们为先,总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才是。
——胡良娣是张扬浅薄,却并不代表她就傻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她以前只是不愿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而已。
但终究,还是能借此机会整治秦良媛一番的心占了上风,胡良娣咬牙间做了决定,起身冲顾蕴屈膝一礼道:“既然娘娘看得起嫔妾,让嫔妾去教引秦妹妹的规矩,嫔妾一定不让娘娘失望。”
指不定太子妃这也是在给她机会,让她投诚呢,毕竟太子妃要顾着自己的身份和与太子殿下的情分,自然不好亲自出手整治姓秦的狐媚子,她若此番把事情给太子妃办好了,太子妃总要抬举一个人起来与秦良媛打擂台的,万一就抬举了她呢?只要太子妃松了口,太子殿下自然就会去她屋里了。
胡良娣能想到这上头去,马良媛几个自然也能想到,一时都有些暗恨起胡良娣的巧言令色来,偏太子妃还吃她这一套,又后悔自己方才没来得及开口,不然这机会不就是自己的了?
惟独徐良娣暗自冷笑不已,胡良娣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见利忘义,野心勃勃的主儿,太子妃就算要抬举一个人来与秦良媛打擂台,也不会傻到抬举她啊,这不是狼还没打跑,又来了虎吗?换了她是太子妃,一定会抬举一个最安分最省事儿的,所以,她的机会才是真正来了。
以前因为太子殿下的位子风雨飘摇,她就算再得太子殿下欢心,说到底也只是弃子一枚,一旦东宫易主,她也只能跟着命在旦夕,所以她情愿蛰伏,既是知道蛰伏于其时的她最好,也是在等转机出现。
皇后娘娘当日与她父亲说的话‘哪怕将来东宫易了主,本宫也保你女儿安享富贵一辈子,若她能有幸生下一儿半女,儿子就封郡王,女儿就封郡主’,也就好哄傻子了,谁斩了草能不除根的,难道留着春风吹又生吗,她父亲是傻子,她不是,——总算如今太子殿下地位稳固了不少,转机也让她等来了,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一飞冲天了!
顾蕴在上首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就越发觉得让秦良媛入宫之举再明智不过了,她要应付宗皇后林贵妃等人已够累了,回来还要应付东宫这一群莺莺燕燕,这是要累死她啊?且让秦良媛对付她们去罢。
正想着秦良媛呢,胡向安就进来禀道:“娘娘,秦良媛给您请安来了。”
这话一出,胡良娣徐良娣几个都来了精神,待顾蕴说了“传”后,不约而同的瞟向了殿门口傲世武皇。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