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两日打发白兰去四公主府走了一趟回来后,带回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二人如今虽不至于蜜里调油,也比早前相处得自然和睦多了,顾蕴方放了心,一心一意的带起念哥儿来。
小东西如今越发长开了,实在是漂亮得不行,却也实在懒得出奇,让顾蕴很是发愁,他再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连哭都惟恐多费了力气似的,以后不会长成个大胖子罢?
她把自己的担忧说给宇文承川听,宇文承川却笑话她是杞人忧天:“他如今连身都不会翻,可不只能睡了吃吃了睡吗,等他长大一些后,自然也就好了,男孩儿有哪个不好动的?”
顾蕴却仍不能释怀,这几日白日里但凡念哥儿醒着,她都要弄得他哭上一两场,小声的哭还不行,定要大哭才肯罢手,让锦瑟几个是好生心疼,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在腹诽:就没见过这样的娘,这还是亲娘吗?
这日顾蕴又弄得念哥儿哭了一场,声音十分的洪亮,然后待他累极睡着后,才心满意足的让奶娘抱了他下去,吩咐起白兰来:“打发个人去问问殿下中午回来用膳不,若不回来,本宫也不吃了,直接歇午觉即可,反正这会儿肚子也不饿。”
“是,娘娘。”白兰屈膝应了,正要退出去,宇文承川却大步走了进来。
顾蕴便有些心虚起来,方才的话没让他听了去罢,若是让他听了去,以为自己是要节食减肥,回头一定会收拾自己的啊……因忙解释起来:“那个,殿下,我方才的话其实不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会儿不饿,待歇了午觉起来再用膳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得宇文承川沉声道:“都退下,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顾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下颌也抿得死紧,一看便知是有大事发生了,待白兰等人应声退下后,立刻问起来:“怎么了这是,看你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是谁惹着你了?”
宇文承川见问,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义母与慧生不见了!”
“什么?”顾蕴一时没反应过来,“义母与慧生怎么了?她们不是在凌云峰住得好好儿的吗?”话音落下的同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也攸地难看起来,“怎么就会不见了呢?是什么时候的事?”
宇文承川道:“义父是今儿早朝后收到的大师传回来的消息,立时便把消息传到我跟前儿了,说他要亲自找她们母女去,可他哪能说离京就离京,皇上随时都有可能下达任务让他去办,所以让我设法替他周旋一下。”
顾蕴忙道:“义父的确不方便离京,你也一样,这事儿我们只怕还得从长计议,不过凌云峰那个地方,离盛京千里之遥,又有枯竹大师坐镇,我记得你也曾说过,义母和慧生妹妹跟前儿服侍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义父还另外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她们,怎么就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只怕这事儿还得落在义父和你身上,乃是有人为了对付你和义父设的局也未可知,你们可不能轻易中计啊!”
韩夫人与韩慧生自去年年初去了凌云峰后,一开始因一路舟车劳顿,连韩夫人都小病了一场,就更不必说韩慧生了,差点儿连小命都没保住。
但经枯竹大师妙手回春,又日日面对着青山绿水的心境都不一样了,渐渐韩慧生便好了起来,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从一开始的一激动就要发病,到后来几个月都不发一次病了,听说人也长胖了一些。
这些情况都是韩夫人待韩慧生身体渐好后,每月都要写一封信送回京中,顾蕴经宇文承川之口,宇文承川则经韩卓之口知道的,本以为这样的情形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韩慧生能跟正常人一般成亲生子,那就再好不过了,却没想到,竟会在这当口,出了这样的事!
宇文承川皱眉道:“义父与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儿定是有人为了针对我们父子的阴谋,且还是筹谋已久的,不然义母和慧生身边服侍保护的人不下十个,还个个儿都是好手,哪能轻易就任她们将人掳走?若不是大师每隔几日就要下山一趟给慧生诊脉,消息还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传回盛京!可知道归知道,总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身陷囹圄而什么都不做,尤其是义父,义母与慧生就是他的命,如今她们不见了,等同于要了义父大半条命,他没有直接冲出盛京,还能先传话让我设法替他周全,已是不容易了。”
因凌云峰山高路陡,韩慧生本就身体不好,是既没有那个体力上山,身体也的确承受不住住得太高,那样会让她连气都喘不上来,所以她与韩夫人母女两个便没有住到山顶上,与枯竹大师住在一处,而是住了凌云峰半山腰的一处宅子,亦是为了方便韩慧生与周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交往说话儿。
至于枯竹大师,既受了徒弟韩卓的托付,自然要照顾好韩夫人与韩慧生,于是便与母女二人说好,隔日下山为韩慧生诊一次脉,及至后来,韩慧生身体越来越好后,他老人家下山次数便渐渐减少,由一开始的隔日下山一次,改成了隔三日乃至隔五日下山一次。
发现韩夫人与韩慧生不见了的当日,枯竹大师在往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