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叹口气说道，“小清，你知道吗？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最纯净的就是孩子的心灵......小清，工作了那么久，钱也赚了不少，可是我都不知我每天都在干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体会到工作的动力，原来是一份责任......我决定了，回去我收拾收拾，我要回来继续教这些孩子......”
院里两个女人在交流的时候，程颐之拿起手机悄悄来到屋后，接起了程进维的电话，“爸爸......”
“颐之啊，你又出差了？”程进维温和问道。
程颐之下意识地目光瞥了瞥后面，“呃，对的......”
“哦，你去什么地方了？”程进维问道。
程颐之有些意外，以往他去哪里程进维从来不问，他答道，“呃，是——西南......”
不过是话音微微一顿的功夫，程进维就听出了里面的不同寻常，他淡淡道，“颐之啊，爸爸希望你说实话......”
“......”
程进维语气淡淡，但话里的严厉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对于儿子，程进维一向是信任有加，就算是工作忙偶尔交流一下，他也从来不会这么说。
而现在，这个儿子居然堂而皇之撒谎。
显然，这话无异于打了程颐之一个耳光，但转瞬，他镇定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毕竟不是母亲宋琳。
若是母亲问，他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毕竟之前他刚和他的母亲有过约定。
“爸，”他有些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没有出差，我只是在外面——处理点事情......”
程进维直接点开，“你是和郦小姐在一起吧？”
自己的秘密被轻易揭开，程颐之愕然，脱开而出，“爸，你怎么知道的？”
转念一想，他的父亲就是这一大片地方的父母官，有什么能瞒得了他的？
程进维听后，心说，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这孩子莫非真的如宋琳所说，走火入魔了？
他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冷淡，甚至有些严厉起来，“颐之啊，这个郦小姐的经历听上去很是复杂，你不是答应你妈不和她来往了吗？怎么又和她搅合到一起去？”
若是别人说郦颜清“复杂”，程颐之是肯定是不以为然且嫌人家多管闲事，早就反驳回去了，就是自己的母亲宋琳这么说他也只是是当阵风而已，但是程进维这么说分量就不一样了。
他不敢反驳，苦笑，“爸，这——您听谁说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程进维收起自己严厉的语气，淡淡道。
“......”
在父亲面前，程颐之第一次语塞，同时感到词语的匮乏。
评价一个人岂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而且，所谓的“复杂”也不是她的原因，更不是她造成的。
“爸，我回去和你说......”程颐之说道。
“颐之啊，爸爸就问你一句，她为什么离婚你知道吗？”
程颐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具体的问题，他那日理万机的父亲怎么会感兴趣，“爸，这个——太隐私了吧？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个孩子，小三上位而已......”
程进维淡淡应了声，“她的孩子，是路家的血脉吗？”
“......”
程颐之愣住了。
放了电话好一会，还是觉得思想有些凌乱，他的父亲到底要说明什么问题？
转身，不远处，郦颜清正若无其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
夜晚的小镇，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院子里，乔曼正和已经扶着能稍微站起来的乔乔在逗着玩。
刚学会说话的乔乔小嘴不停地“papa”“a”地叫着，乔曼却总想教他叫“阿姨”，乔乔并不理她，只是拣自己感兴趣的说，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对着程颐之喊“papa”，每次都让乔曼捂嘴笑个不停。
程颐之也是照单全收，还一本正经地替乔乔解释，“他其实这是叫叔叔呢。”
郦颜清阻止乔乔几次无果后也就随着他去叫了，这样的小娃儿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虽然她教乔乔叫“叔叔”，但是显然，“叔叔”的发音难度和“阿姨”一样，都让乔乔不想学那么难。
看乔曼卖力地教乔乔叫“阿姨”，郦颜清都觉得好笑，“他说自己会的，会有成就感。”
但乔曼觉得自己很没有成就感，索性手一挥，“你和程总你们出去转转，我保证教会他。”
乔曼这是在创造她和程颐之单独相处的机会，因为程颐之明天就要回去了。
乡间的小路没有通路灯，但好在今晚天边圆月高悬，给大地洒了一层银辉，也照亮了乡间的小路。
并排走在路上，郦颜清始终是沉默不语。
程颐之很想找个轻松的话题，但意识到白天自己父亲的来电恐怕是被郦颜清听到了。
但无论如何，他这次来都不能半途而废。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
他刚要开口，忽然身边不见了郦颜清的身影，他收回思绪，停下，身后，郦颜清正在不远处弯腰系鞋带。
他转身的功夫，郦颜清已经直起身子快步追了上来。
“呵呵，吓我一跳，我以为散个步都能把人散丟了呢。”程颐之轻松笑笑。
“怎么可能？”郦颜清微微笑笑。
刚才程颐之眉间思虑深深，她刻意停下脚步他都没有看见，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