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在四间隔间的最外围,苏洛在她旁边,当最里侧那隔间房门无声打开之时,便是连安浔都只察觉到了一阵轻微气旋,一时辨认不明。
下一刻,一个步子极轻的女人一下从隔间里飘出来,抬头的时候,一张苍白枯瘦的脸,眼里遍布血丝,诡异的女人幽幽几步飘到关着的两间隔间前,忽然踮起脚尖扬起攥紧的掌心,伸向了大门顶部!
四周过于安静了,让安浔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洛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没细听,一手握着药膏安浔停下动作,低头飞快瞥了一眼门板下方的缝隙却是什么都没看到,下一刻她猛一抬头,眼前却是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眼睁睁的看着两只枯干的手掌一下从大门上方伸进来,扬手就洒下了一把亮晶晶的粉末!
——迷幻剂?!
看清的那一刻安浔本能伸手一下捂上口鼻,来不及通知苏洛,她心一横一脚就踹开了隔间大门!
巨大冲力下门板锁栓尽数崩裂,整块木板瞬间飞了出去,门外的女人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一下被门板撞到了腰,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隔间内,安浔一手捂着口鼻深深皱眉,刚才那一下她反应虽快却仍是不可避免吸了一点药剂进去,这时已经微微感觉到一阵眩晕。
抬眼对上女人目露凶光的眼,安浔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踩上女人正欲再撒药粉的手腕,伸手拽上女人的长发反手一扭把她从地上提起来,胳膊迅速绕上了她的颈项!
安浔力气极大,若是真要杀人只要再用力一掰就能直接拧断女人的颈椎骨!
只是她当然不能在“陈色”杀人,只能强压下心中怒气摁着奋力挣扎的女人到了洗手台边,压着她的脑袋重重砸在了洗手台尖锐的边沿上!
咚的一声,女人额头破了一个血口瞬间倒地晕了过去。
卫生间里隔音很好,屋外大厅又是歌舞升平,之前那几番动静竟是没人听到!
这是一个陷阱,有人设计好了一切就等着她们过来!
她记得那最里间的隔间门外挂着挂锁,不仅是苏洛连她都以为那是储物室没有在意,结果,却是今晚“陈色”当真有人想她死,若不是对方算漏了她会搏击术,那迷幻剂顷刻就能让人失去行动力她和苏洛早就一起中了招,几分钟的时间里要杀要剐早已让人为所欲为!
想着,安浔扶着洗手台只觉小腿发软,扬手拧开身前水龙头迅速往脸上扑了一捧水,再是抬头看见身侧墙上摆着的装饰花瓶,她一把抽下来,重重砸向了卫生间大门!
屋外恰好一首曲子终了,门上忽然传来诡异响动霍城一惊回头,下一刻毫不犹豫转身推门而入。
“怎么…”他一开门,身前的地上竟是一大堆玻璃碎片!
“你别过来,有迷幻剂。”安浔已是半跪在洗手台边,抬眼望了霍城一眼,皱眉提醒一句。
她话音落下,霍城停顿一秒,一眼看见地上昏迷的黑衣女人,墨瞳骤然紧缩!
掌心在身侧捏紧又松开,下一刻他果断从腰间抽出配枪,神色冷冷扬手一枪打爆了水池上方的一个龙头!
巨大水压下自来水如同喷泉一般爆发而出,花花的水声瞬间吞没了所有…
迷幻剂由水稀释便会失去功效,这的确是最简单高效的方法。
微微呆愣着,安浔抬眼望上那双到了近处的墨瞳,看霍城打湿了一条消毒毛巾轻轻捂上她的鼻子,低头问她怎么样,他的声音很淡也很冷,显然压着怒意。
却是抬头沉默,安浔只想,刚刚那一下可是枪声啊,现在屋外,当真不知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
正如安浔所料,那一声枪响在湿漉漉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彼时舞台上舞者正联袂谢幕,从右侧黑暗之中忽然传来的炸响惊得所有姑娘都止了动作!
台下,看客们本正嗨得起劲,被那声巨响惊了一惊竟是全场静默!一片死寂之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声嚷了一句,卧槽那是枪!
那一声惊叫喊破了音,一下把所有人都从呆愣中吓回了神!
下一刻,大厅各个角落已是好几个反应快的胆子小的从位子上猛然窜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人都是从众的,有人跑了所有人都开始慌,大厅一下全乱了,各种仪态衣着的男男女女提着衣服推推搡搡爬起来往外逃,便连舞台上衣着光鲜的舞蹈女郎都吓得跳下了高台,加入了逃亡大军!
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训练有素的保安立刻集结守住了大厅前门,强势分散人群以免发生踩踏。
纷乱之间,特席上裴钊愣了一秒,起身就往卫生间方向跑去,黎曼曼也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卿梓璇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呆愣三秒,心慌意乱也跟着跑了下去!
大厅一角,眼看着人群乱了,周静雅伸长脖子焦急观望卫生间方向的情况,安浔和苏洛进去的时间不短,她的人肯定已经下手,只看城哥发现的时候,安浔那小贱人到底是不是已经教人给办了!
今晚她安排的人,一个吸毒的女人,几个亡命的男人,看着是一群乌合之众,却是只有这样的人才只认钱不认人,他们甚至连义信都不知道就接了这单生意!
周静雅不是好出身,年纪很小的时候混迹的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圈子,学了一整套卑鄙下作的手段,阴狠毒辣。
今晚她找上的女人,常年在厕所下药谋财,手法熟练,而只要苏洛和安浔一旦中了那迷幻剂马上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