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了一通客套话,大概只是小的时候见过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见蔺老要帮我做事儿,便主动离开了。
蔺老看着那人的背影,一声叹息:“当初也是追过你母亲的,可惜了。”
我惊了一把,母亲遗传了外婆的美貌,的确生的美,颜值好的人才能说出那般放肆的话,追寻自己的爱情,这条路何其难呢。
见我略有惊恐,蔺老乐了:“还真别说,瑶儿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我家老大还追过呢,可惜到底还是没能成功,你母亲眼光太高了。”
蔺老的叹息我听在耳里,也知道老人家在叹息什么,母亲的过去相当的精彩,可我知道的也仅仅是其中不到十分之一,我笑着说道:“这还都怪外婆把她生的太美了。”
蔺老被我逗得开怀大笑,他自己家的两个儿子现在都移民去了米国,能陪他的也只有这间小小的店铺,做着流传下来的手艺,不愿意离去,蔺老曾经对我说过,这一片地方承载了太多太多,属于他的回忆。
“哈哈哈,你这小妮子啊,不过你母亲到底做出了那么多勇敢的选择,欢欢啊,你恨过她吗?”蔺老问道,因为小的时候还算熟悉,和外婆的交情好,所以在他面前我没什么可以掩饰的。
然而尽管如此,我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恨过她吗?似乎没有,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瞬间开始我便再也没有想过关于母亲的事情,说我在逃避也好,只有遗忘了才能不记起。
“恨倒是没有,只是有的时候,在家里会觉得空荡荡的。”我说道,看着蔺老,他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丝落寞,和我一样,谁愿意守着那么大的屋子过一辈子呢。
我是不乐意的,可是心中这般想着,现实却依旧如此。
蔺老摸摸我的脑袋,眼神之中带了一丝丝愧疚,似乎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然而我还是要谢谢他。
蔺老赶忙转移话题:“你说要拿什么来给我看,我帮你规整规整。”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出那颗核雕,为难得开口,在这之前外婆已经叮嘱过一些事情了,怕是我不清楚得也说了,故而在蔺老看到这个玩意的时候,也只是惊了一下。
我说:“是这个核雕,上面有外公留下来的东西,外婆要我弄出来看看。”
“还真有这玩意儿啊。”蔺老惊叹,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但是从他的语言里面已经看得出来,这个玩意的的确确很稀奇。
“我之前用过放大镜了,可还是很难看清楚,这么小小的一个还能蕴藏那么多东西。”我表示怀疑,但是蔺老却又笑了。
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只是看了一眼,大体便明白了,蔺老说:“你外婆略略跟我提了一下,这东西给我看是最好的,你先回去吧,我帮你临摹下来,整理了再给你。”
“这样也好,大概要多长时间?”我问道,刚好省出一段时间去鹿城。
蔺老让我不要着急,一旦有消息,就会跟我说的,他说最长也不会超过半个月。
得他这般保证,我心里也踏实了,回家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有什么异样,总算让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一进屋子念念便拉着我的手,说什么大概进军鹿城的日程表已经列好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匆忙,念念说:“正巧借这个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恶心的道士了。”
她将日程给我,我左右看了一下屋子,靳衍不知道去了哪里。
念念一拍我的背,说道:“别看了,在你出去之后,后一脚就离开了,我也不清楚去了哪里。”
我点点头,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丝的失落,我和靳衍来自不一样的世界,他对我可谓是了如指掌,可我呢,对于他那个世界,他有哪些朋友,却完全不清楚。
我扫了一圈念念的计划,她问我觉得怎么样,问了好几次我才回答她。
“欢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她问道,我摇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心口有些难受,堵在那边。
我仔仔细细研究了一圈:“这样倒是可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都商量好了,明儿就走,趁早避避风头吧,不过令和在的地方有些偏,大概是刚好在鹿城和我们连接的另外一头,坐车得好久呢。”念念说道,事先给我这个不爱坐火车的打了预防针。
我练练点头,现在不比以前那么弱了,反而觉得身体上面的一些些困难算不得什么。
鹿城之于我,到底算得上什么呢。
第二天的确出发的很早,靳衍一夜未归,念念说他留言到了鹿城晚上才来汇合,我点头,面上不露神色,其实心中已经有些不爽快了,我们默默上了火车,因为比较偏僻,只能坐k字头,念念怀里搂着那张字画,倒是宝贝的很。
她不乐意把里,生怕被压坏了似的,火车上的冷气开的有些低,不太舒服,旁边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往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想闭眼休息都没法子,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对面有人跟念念说:“这是莫白大师的画作吧?”
我一愣,还碰上行家了不成,念念连连点头,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很:“可惜不是正品,是个临摹的,你看看像吧?”
没想到居然被认出来了,念念说谎在行,满嘴跑火车,倒是把人给忽悠的一愣一愣。
对面那个大叔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还别说,仿得真是像极了,怕是莫白大师见了也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