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情形在周围士兵眼里更见诡异。【..】
宁无瑕倏忽消失,又倏忽出现在唐九皋和宁氏兄弟面前,这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没人看到,亦想象不出。
最诡异的是宁无瑕手中的剑。
宁无瑕明明是空手的,剑从何来?
从某个士兵身上抢夺的?
可士兵们都是佩刀,佩剑的只有唐九皋这个果毅将军,这样一推理,人人都望向唐九皋悬挂佩剑的腰间,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展露在他们眼前。
唐九皋腰间的佩剑赫然只剩下空空的剑鞘!
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
宁无瑕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在数丈外唐九皋仨人面前,不仅如此,在此之前她还不知怎么拿到了唐九皋的佩剑,再用他的佩剑向他展开攻击。
这是天方夜谭吗?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吗?
让无数人瞠目结舌的推论。
不敢相信却又不能相信,因为便是眼睁睁发生在他们眼前。
不仅如此,如同唐九皋三人看到的,就在经过之前鬼魅般位置转换后,握剑刺向唐九皋三人的宁无瑕动作又变的缓慢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有无数个人在拉扯着她,不让她动,可她偏偏还固执的挥出这一剑,这过程明明每一个人都可以上前阻止,唐九皋三人也可轻而易举的逃避开,但诡异就在这处,凡是看到这幕的人,个个都被宁无瑕奇慢无比的动作吸引,连带他们的动作和思维也跟着慢下来。
而且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宁无瑕明明一个人一把剑,但却不知为何却是刺向唐九皋和宁氏兄弟三个人,人人都觉得,这一剑会贯穿三个人的胸膛,可三人又分明是并列站立,并没有穿串啊!
缓慢的动作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宁道务那边的战斗只不过多持续了呼吸的功夫,然后宁无瑕的剑便陡然一收,所有目注这一幕的人便感觉天地仿佛一下子揭去了一层伪装,这时才还复本来的面目。
砰砰砰,唐九皋、宁承基、宁承业三人先后倒地,声息全无,如同死去。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绥南军府士兵都无法言说内心感觉的诡异和惊悚,因为他们明明没有看到宁无瑕的剑碰到唐九皋三人任何一个,三人身上也没有一点伤,可为什么就这样倒下了,不知死活呢?
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围拢在周围的士兵。
宁无瑕无视这一切,仍旧那样静美从容的执剑而立,只是宝剑的剑锋却是很清楚的指向唐九皋仨人的咽喉,她那把悦耳的嗓音响起道:“住手吧,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听起来不算多有威慑力的威胁,但不知为何,攻击宁道务的那些士兵不自觉地都停了下来。
宁道务、秦战秦彪鏖战这一会儿已然有些疲态,他们也清楚,双拳难敌四手,继续下去,他们撑不了多久,却不成想在这种时候,局势峰回路转,宁无瑕竟然将唐九皋三人制住,投鼠忌器下,想来不用担心安危的问题了。
李闲和平儿也都松口气,平儿尤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宁无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事情绝不是到此便结束了的,制住唐九皋三人只是让那些士兵不敢轻举妄动,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没露面,李闲他们此来的目的也还没有达到。
“阎森罗,莫不成到这种时候你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成!”却是宁道务在歇了稍顷后,猛的对着那艘豪华游船大吼起来,“把云氏兄弟还有芸娘给老子交出来!”
用尽力气的嘶吼,在越江上空传出老远,久久不歇。
铮!
铮铮!
……
短暂寂静后,清冽如水的古筝声陡然从那船上飘出。
优美动听的一曲高山流水,便如同春日里略显沉静的江水,静谧而柔美,只有深谙各种情绪的人才能听出其中隐隐的颤抖和夹杂担忧的情绪。
自然是芸娘在弹奏,自然是弹给宁道务听。
“啪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与筝曲结伴而来,那江边大船上,一道人影从船舱里款步走出,一边鼓掌,一边幽幽道:“宁兄,你我共同心仪的女子为我们弹奏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你我该也算得上知音了吧!”
广州四大富豪之一,据说杀兄弑父甘愿给大太监做干儿的阎家三少阎森罗终于露面了!
李闲、宁道务还有秦氏兄弟以及怀抱小姑娘的平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声音投注过去。
那艘龙旗游船的甲板,一干精壮士兵的簇拥中,穿着另类的男子仿佛风吹杨柳一样飘然出现在船头。
已经是人间四月天,岭外天气尤其炎热,那男子却穿一身厚厚的狐裘,毛茸茸的领子将整个脖颈裹住,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瓜子脸,遥望向李闲宁道务这边的眼眸闪烁出幽幽寒光,纵使在日光照耀下犹仿佛没有半点暖意的幽魂,浑身都透着一股阴柔诡异的气息。
阎森罗,这位本名阎森,自诩人间阎罗王而改名阎森罗的阎家三少,果然是人如其名!
芸娘弹奏的筝曲犹在天地间流淌,高山流水,曲高和寡,在场的人能听懂的一定不多,但听得懂便一定能感受到芸娘内心的彷徨、焦虑和恐惧!
宁道务喝道:“阎森罗,将芸娘和云氏兄弟还回,我们便饶过唐九皋和那两个宁家败类,你既然自诩是宁某的知音,便该知道宁某的女人容不得你染指!”
李闲没有说话,宁道务与阎森罗是旧相识,阎森罗尚未掌控阎家时,两人便因芸娘有过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