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这才放过他,说道:“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见那花老大,若我猜想的不错,那个花老大那处应该可以得到证明。”
勿部昕表情严肃起来,说道:“花老大那群人这些日子可是过的生不如死,李兄等下看了可莫要惊讶。”
李闲笑道:“验尸我都可以做,花老大他们再惨也不至比尸体更骇人吧?”
勿部昕道:“那还真不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帮剥皮军坏事做绝,现在报应来了,下场多惨都是可能的。”
李闲对勿部昕这话并未当真,只是随后在番禺军府的牢房见到花老大一干剥皮军士兵的时候,他才知道勿部昕所言非虚,善恶到头终归是有报应的,而现世报往往是最惨的一种!
花老大那一支小队被分隔开关押在几个牢房,李闲已经记不得那些人的模样,尽管他们看起来都很凶神恶煞,似乎个个都可以轻而易举杀人如鸡,但这次走进牢房,再看到的景象,却是一个个几乎辨认不出人形的悲惨存在。
缺胳膊断腿,没鼻子瞎眼,半边耳朵,小块头皮,每个牢房里关着的都是这种形状的存在,和之前在码头区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那些剥皮军简直就是变了个人一样!
哀号呻吟都已经没有了力气,有那双足被弄残的在铺了杂草的地上痛苦的蹒跚爬行,向李闲他们递过哀求绝望的眼神,那样子分明是在说求求您帮我们解脱吧!
给李闲和勿部昕引路的军士对此却是视若平常,甚至还用充满狠毒恨意的眼神瞪向那些犯人。
李闲承认自己之前的话说的有些大,对一个现代人而言,他对这时代的人们虐待犯人的本事还是低估了。
“勿部兄,这样做会否太残忍了?”
勿部昕也有些不忍直视,但尚未回答,那领路的士兵道:“大人应该没有见识过这些人对付无辜百姓的手段,剥皮军可不只是个简单的名称那么简单,他们会落到这种程度,是因为我们军府的士兵中有许多与他们有仇怨的,都尉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发泄仇恨的机会而已!”
李闲从这士兵口中听出了浓浓的恨意,说道:“你也与他们有仇吧?”
士兵顿了顿,紧咬着牙关道:“我兄长做些小买卖,因为拒绝阎森罗的强制性和市,被剥皮军抓走,兄长被剥皮曝晒三日,嫂子…嫂子…!”声音颤抖,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李闲叹口气,“我明白了,带我们去见花老大吧。”多余的同情终归是无用的东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剥皮军所经受的只不过是他们昔日种下的仇恨种子结出的恶果而已。
自作孽不可活,李闲也唯有用这个安慰自己了。
至于花老大,身为剥皮军这支小队的首领,受到的待遇就更加悲惨了。
李闲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就别过了头去,花老大却是被人用钉子把四肢钉在了木桩里,成大字型横在那处,他那间单人牢房就好像后世基督教的教堂,而花老大便是受难者耶稣,可惜他们受难的原因不同,一个是拯救众人的神,另一个却是作恶多端的人。
“花老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可以让人给你一个痛快。”
李闲实在不想在这里炼狱一般的地方多呆,上来便直入正题。
“问…问吧,只…只要给我痛快,我…我什么都说!”花老道的嗓子仿佛被人用焦炭淌过,嘶哑的不可思议。
李闲也不废话,干脆地问道:“那日在码头,沈怜姑娘最后与你说话的时候,你是否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所以让你分神,松开了她?”
很简答的问题,李闲还有置身于此仍旧无瑕静美的宁无瑕都在等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