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吕膺询问的事情倒也简单,直言相询便是。【首发】
“本官也是刚刚知道吕老板接手了冈州的一个盐场,此番唐突而来,就是想问问与吕老板做这交易的人的具体情况,还望吕老板如实相告。”
吕膺露出讶然之色,说道:“怎么,那位冼老板有问题?李大人两次给我测字,我问的就是与他之间的这笔生意,该不是真有问题吧?”
说起给吕膺两次测字的事情,李闲不免觉得有趣,便道:“测字是机巧之道,吕老板权作一笑便是,无谓想得太多,如此说来,那盐场的原主人是一位姓冼的人,这姓氏倒是颇独特。”
吕膺看眼冯媛,“这点冯媛侄女最是清楚,冼姓在岭南可是威望甚著的,冯家能有今日,也都是因为当年一代英雌冼夫人的缘故,冼氏子弟虽说不能重现先祖荣光,但因为这层关系,都生活的颇优裕无忧,与吕某交易这位该也是冼氏子弟的一员。”
冯媛讶然道:“吕叔父是与冼氏子弟做的交易吗?倒是有些让人意外,爹爹总说冼氏子弟不争气,大都留在电白,被冯家当做米虫供养,真有自己出来经营生意的却不多见。”
一旁的黄穹也点头,冲李闲道:“冯家虽说是依附冼氏兴盛,但能否传承靠的却是自己,自身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李闲隐隐觉得黄穹话中有话,想到他与冯媛之间的关系,便也释然,对吕膺道:“吕老板可知这位冼氏全名,如今身在何处?重要的是,吕老板接受他的盐场时,有无注意到什么可疑之处?”
吕膺十分的坦诚,说道:“可疑之处的确有,就是他的盐场之前养了太多的闲人,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开采的食盐也基本都积压没有售出,这个冼老板似乎没有什么心思经营这盐场,我还问过他原因,他说高延睿掌控冈州,他卖的盐越多,供奉给高延睿的钱财便越多,所以他宁可积压下来,至于那些闲人,说是他的族人,没事干便养着他们,吕某觉得这说的过去,倒也没在意。”
李闲闻言与勿部昕和盛清平交换一个眼色,毋庸置疑,这个冼老板确实有问题,养着的那些闲人正法天社组建的造反武装!
吕膺又继续道:“冼老板的名字也有些特殊,叫做冼周培,至于他如今身在何处,吕某便真的不知道了。”
勿部昕拍手道:“冼周培,裴先,李兄,这是个假名字啊!”
李闲点头,心下振奋,终于捉住这个裴先的小尾巴了!
吕膺不解道:“两位大人什么意思?裴先又是什么人呢?”
盛清平道:“吕老板有所不知,冈州民间盛行一个法天社的私社,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这个裴先就是法天社的社首,李大人和勿部大人认为与吕老板出售盐场那人就是裴先。”
吕膺一脸愕然,显然这消息出乎他的意料。
冯媛说道:“李大人的判断该不会错,冯媛没听说冼氏中有这样一个人物,能够在冈州开盐场,且供养许多族人,若有这样出众的冼氏弟子,爹爹一定会知道的。”
吕膺听冯媛如此说,不免苦笑道:“如此说来吕某是与一个官府的要犯做了交易,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李闲道:“吕老板无须自责,生意人只管生意事,本就正常,只是劳烦吕老板想一想与这个冼周培的接触,看是否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他现在的落脚点,他那些所谓白白供养的亲戚应该也是与他一并行动,那么多人,总不可能一点破绽和线索都没有的。”
吕膺得到李闲的提醒,便顺着思路道:“我与这冼周培的确接触了几次,除去在冈州,在广州也见过两三面,他都是匆匆从外地赶到广州且在客栈见的我,说明他在广州并无落脚之处。”
勿部昕忽的打断道:“吕老板还记得你们是在哪个客栈见面的吗?”
吕膺想想道:“冼老板也是讲究排场的,都是在广发客栈相见,这似乎没什么不妥吧?”
勿部昕没再说话,看眼李闲。
李闲倒也想与沈观音联系起来,只是广发客栈毕竟是广州最大的客栈,冼周培若是在广州落脚,选择广发客栈也在情理之中。
李闲便又冲吕膺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吕膺道:“冼老板的为人气度均是不凡的,吕某虽觉他不善经营,但对其人颇欣赏,想交他这个朋友,现在想想,其人的确是个戒备心颇重的人,与吕某始终维持生意往来,从来不过分的亲近,以致吕某对他的了解十分肤浅和片面化。”
听吕膺如此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李闲、勿部昕还有盛清平不免有些失望。
李闲道:“盐矿易手后,冼周培有没有向吕老板透露什么打算?身边跟着如斯多的人,总归要安置他们吧。”
吕膺道:“吕某还真问过这个问题,不过冼周培只是敷衍说回老家,吕某以为他是要带着族人回电白,祝福一番,便也没多问什么。”
电白是三大家族冯家的根基所在,高州电白县,若冼周培确是冼氏子弟,回电白也是题中之义,只是裴先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去电白的。
冯媛是有着与众不同能力的女子,在李闲众人明显有些失望之时,她说道:“不管是裴先还是冼周培,牵涉到冼氏子弟,冯家责无旁贷,几位大人放心,冯媛会与爹爹禀明此事,让家中进行确认,若有什么发现,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诸位大人。”
虽说从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