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曜、瞿世让和薛儆立马跟上,表示反对。
杨重隽阴声道:“水师和剥皮军再懈怠,也是有着与海匪交战的经验的,番禺军府的士兵却是半点皆无,本使想问一下陆大人,若真依王长史所言,一旦海匪攻进广州,这责任该由谁来承担呢!”
陆元方尚未回答,王讷便道:“本官提出的计划,自然本官来负责,杨监使尽可放心。”
杨重隽冷然道:“若真出了那种情形,你自然是要负责的,但是同样的,无辜的广州百姓也要因为你的错误而遭受家毁人亡的惨剧,那可不是简单的负责任边说的过去的!”
话说这番话还是很有震撼力的,只是问题是从杨重隽口中说出来,一个从来视百姓如刍狗的人却因为种种目的拿百姓的安危说事,听在其余人耳中,反倒是很刺耳,让人根本无法苟同。
陆元方道:“杨监使的意思难道是要把广州的安危交给你的剥皮军和已经久未操练过的水师,如此便能高枕无忧吗!”
杨重隽道:“至少不能完全交给番禺军府!”
陆元方没有反驳,目光扫过一干官员道:“诸位大人都说说吧,是否还有其他不同的意见?”
李闲心思转动,思索着王讷这计划的利弊,对于海防,势必是不能让杨重隽一干人插手的,这些人搞建设不成,搞阴谋搞破坏一个能顶三个,但凡给他们开个口子,便极可能被利用,成为海夜叉突进广州的突破口,而且,胭脂虎鱼红秋那边定然也是有所图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配合吕膺那边在端午祭神当日从海上进攻广州,从这点,胭脂虎的目的与海夜叉是并无二致的。
所以海防必须做到最严密的程度,决不能给海夜叉以及胭脂虎半点可趁之机,从这角度全权交给番禺军府是最明智的做法,只是如此一来,岸上的事便处于不可控的状态了,剥皮军和绥南府兵都不可能服从李闲这边的命令,一旦王那相那边的计划推动,须得有人手可供支应,或者该把法天社的计划告诉杨重隽!
无奈下脑海闪过的念头,却让李闲觉得那几乎就是最佳的选择,如果王讷就是王那相,他的目的是为了用海防拖住番禺府兵,然后实施端午祭神的阴谋,那只要让杨重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端午祭神的安危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对,就这么办!
李闲心下做出决定,这时卢平已经出言表态,“杨监使的担心也是有其道理,勿部国公的番禺府兵没有海战的经验,但本官以为这问题不是不可以弥补,冯君衡冯刺史的冯家便有水军部曲,本官以为,不妨让冯家派出水军协助防御海匪,不知冯刺史是否愿意?”
冯君衡稍加沉吟,说道:“端午祭神是一年一度的重要节庆,岭南的安稳很大程度也与这节庆有一定的关系,冯某身为冯家的话事人之一,有义务做好此事,卢大人的提议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李闲又是一愣,卢平这提议等若将冯家的力量也抽走了一半,冯家的水师是封锁水路的重要力量,端午赛龙舟在越江举行,这支力量也是护卫江上安全的主力,难道卢平也是为了削弱那天的防御力量?
王讷、卢平,这两个人似乎都以纯正的公心谋划着不可告人的阴谋,目前他们谁也无法洗脱可能是王那相的嫌疑!
“勿部大人,李大人,你们的意见呢?”陆元方向李闲和勿部昕征询。
勿部昕看眼李闲,自然也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在这个情势下,究竟该如何决定势必影响到后面的布局,而真正掌控着布局的,不是陆元方,也不是冯君衡、勿部,而是李闲。
这不仅是机缘巧合,也是几位上官对李闲足够的信任,端午祭神事关重大,由不得出现差错,而现在,这责任便重重的压在了李闲的肩头。
“诸位大人,”李闲在短暂的沉默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王大人和卢大人的思虑应该说是十分周详的,杨监使不是担心番禺府兵没有海防的经验吗,若有冯家的水军配合,想来杨监使也无话可说了吧!”
杨重隽冷哼一声,眼神极度阴沉的看着李闲,虽说满心的不满,但卢平的提议的确让他无法辩驳。
李闲继续道:“下官完全赞同这个调整的计划,有番禺府兵和冯家的水师护卫,想来海匪是绝无从海上突进广州的可能性的!”
勿部昕听到李闲赞同,虽说还有疑惑,但也不犹豫,随即跟上道:“本官也赞同李大人的意见。”
陈思承附于骥尾,“下官也是。”
随后王立本、马连怀也都表态,冯君衡目光灼灼的望向陈普光道:“陈刺史呢,对此是否还有异议?”
陈普光淡淡看眼冯君衡,说道:“只要能确保端午祭神的平安举行,陈某没有意见。”
到这一步杨重隽一干人均是面色铁青,显然如斯多的人支持这样的调整,他们便是反对也于事无补了。
陆元方随即道:“既然如此,海防事务的调整便这般定下了,杨监使,还请您老配合勿部国公和冯刺史,剥皮军和屯门水师尽数调离,岸上的事务也是少不得人处理的。”
杨重隽从鼻腔中喷出阴阴的冷哼,咬牙切齿道:“本使希望你们的计划不要出问题,若不然---。”
后边的话无需明言,谁都知道这是撂狠话的表现,谁会当真呢!
陆元方全当没听见,转对萧执道:“萧大人的绥南府兵素日便是与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