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道:“可靠,也是因为这消息我们才彻底放弃海防的。”
鱼红秋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的凝重,忽然喊道:“全员准备,有敌人,准备战斗!”
随着她的话音未落,前方被黑暗笼罩的海面上陡然闪现星星点点的火光,越来越多,一变二,二变四,最后数十艘战船便那样出现在夜色中的海平面,每艘战船都悬挂着夜叉探海旗,尽管是在夜色中,与海夜叉也是老冤家的一众虎匪还是清楚的认了出来。
“是海夜叉!”“是海夜叉的船队!”“全员做好战斗准备!”
李闲当场就愣住了。
为什么海夜叉的船队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钦罗二州的海域吗?
一瞬间脑海中掠过无数念头,他猛地意识道:“鱼当家,是王那相,这是一石二鸟的计谋,海夜叉与王那相是一伙的!”
这醒悟来的太迟了,海夜叉威胁钦罗二州压根便是王那相的安排,一来继续加深王讷的嫌疑,再者便是在这关键的当口,突然出现,袭击虎匪,一旦虎匪覆没,那交广海域便是海夜叉的天下了!
王那相不光是算无遗策,更是将所有事情算到了极处,算进了骨子里,所有的棋子不光被利用而不自知,甚至到最后竟还都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
鱼红秋也反应了过来,俏脸变得峻厉阴沉,扬声喝道:“全力航行,与海夜叉决一死战!”
虎匪与海夜叉素来是冤家对头,积怨极深,意识到海夜叉的船队伏击于此,斗志有些萎靡的虎匪顿时打了鸡血般振奋起来,纷纷回归各自岗位,艨艟斗舰和拍杆战船速度骤增,冲向那点点火光闪烁下的海夜叉的船队。
海夜叉的船队也向这边驶来,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姿态,头发披散,上身****,胸前背后刺满夜叉食人图的海夜叉便屹立在主船船头,在他周围,数名海匪挑起灯笼,照的一片明亮,即便李闲和鱼红秋也能清楚看到。
“鱼红秋,你若答应嫁与孙某,虎匪并入我海夜叉,我可给你们一条活路,意下如何啊?”
海夜叉的声音穿过海面遥遥传入一众虎匪的耳中。
鱼红秋陡然喝道:“姓孙的,我虎匪什么时候怕过你们海夜叉,莫不是你以为今晚能留下我们,兄弟们,你们怎么说!”
各船的虎匪纷纷发出大笑,叫嚣道:“海夜叉疯了吧,什么时候轮到他给咱们活路了!”
“当家的,告诉那孙子,他要是管咱们叫声爷爷,咱们今晚也给他条活路!”
……
各色侮辱性的言辞纷纷喷泄而出。
事实上虎匪与海夜叉经常起冲突,两家船队的实力不相伯仲,若说哪一方能占据绝对上风,的确是个笑话,这也是一众虎匪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只是鱼红秋的脸色却不似平日那般轻松,而是凝重的仿佛在涂抹了一层阴云。
疤龙徐厉已经第一时间来到船头,“当家的,海夜叉这是趁人之危,咱们得给他点眼色瞧瞧才行!”
鱼红秋没说话,迥然的目光落向漆黑的海面,似乎在寻找什么。
李闲与虎匪等若一条绳上的蚂蚱,闻言道:“不可大意啊,海夜叉早有预谋,不定布下了什么陷阱,应该调转航向,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
疤龙狠狠瞪眼李闲,喝道:“狗官你知道什么,咱们虎匪什么时候怕过海夜叉了,若是这样避而不战,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横行交广,当家的,开战吧!”
鱼红秋还是没反应。
李闲也是不好再说什么,看疤龙那架势,他若是再敢乱说,保不齐便一刀看过来了,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觉得海夜叉必定有什么阴谋,苦心布局埋伏,若最后还是硬碰硬,决出胜负,那就太不合情理了!
疤龙还要催促鱼红秋,鱼红秋忽然一扬手,焦声喊道:“左转舵,左转舵,全速离开,全速离开!”
疤龙一下子愣了,“当家的,为什么要避走,咱们不能避啊!”
其余船上的虎匪也都有同样的疑问,一时间均没有遵照命令执行。
鱼红秋黝黑的俏脸瞬间涨红如同充血,喝道:“听我命令行事,左转舵,全速离开,前面有埋伏,有埋伏!”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另一边站立船头的海夜叉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狠厉,冷冷道:“不愧是鱼红秋,到了海上嗅觉比海龙还灵敏,可惜,晚了,全体都有,攻击!”
海夜叉一方所有的战船全部做好战斗准备,巨大的拍杆高高扬起,投掷火弹的投石机做好准备,当海夜叉一声令下时,火弹嗖嗖弹射而出,霎时间海面上天空中火光闪动,呼啸的破空声凄厉的仿佛海中野兽的嘶吼。
轰轰轰轰!
一枚枚火弹越过海面,降落在虎匪的船队周围,降落在海面的瞬间炸裂,火焰四溅,而幸运的命中了虎匪船只的,则造成惊人的破坏力,几艘艨艟斗舰瞬间着火,还有数名虎匪变成火人,惨叫着跳入海中。
鱼红秋看到这景象,脸色更加焦急,喊道:“快转舵,逃离这处,快!”
然而一旁的疤龙却随即吼道:“不能逃,我们虎匪从来不怕海夜叉,今天也一样,兄弟们,全速航行,杀他娘的夜叉鬼!”
鱼红秋对虎匪的控制力在这时候降至了最低点,因为与海夜叉之间有过太多冲突,虎匪们从来没有面对夜叉鬼便仓皇逃窜的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