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望向白羡言,看得出来,当他在说到卢平而突然住口的时候,白羡言的表情是有些激赏和古怪的。
李闲沿口唾沫,嗓音微有些嘶哑的道:“白参军是认为卢大人有问题?”
白羡言不置可否,说道:“李大人难道不觉得他醒的有些巧吗?”
李闲蹙眉道:“这与醒的巧有关系吗?”
白羡言还是没有回答,说道:“听闻李大人有神探之名,那敢问李大人,你对陈思承和印宗大师的被害有何看法?”
这倒是有些命中李闲之前的疑虑,他说道:“印宗大师是受陈思承的邀请前往厢房给卢大人祈福,论理应该是印宗大师在靠近床榻处,但最后陈思承死在床榻前,而印宗大师却死于相隔甚远的门口,这期间萧执却又不知在干什么,竟然能任由哈库拉杀害陈思承和印宗大师,这期间定然是有古怪的,只是李闲不能从萧执那里问出什么,倒是那个哈库拉,敢问白参军,他的伤势如何?有否交代什么?”
白羡言微微笑笑,说道:“哈库拉已经被杨重隽接手了,白某亲自送他过去的。”
李闲一怔,不免露出惊讶之色,“交给杨重隽了?白参军是得到乙速孤大人的同意了吗?”他望向乙速孤行俨。
乙速孤行俨颔首示意,说明一切他都是知晓的。
李闲着实有些迷惑了,纵管他智能再高,今晚听到的消息也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了。
哈库拉就算不是多关键的人,但对于发生在都督府厢房的事情他一定是最清楚的,完全可以解答他们的疑惑,萧执让人打得他不能说话,似乎也有隐瞒什么的目的,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应该趁机将哈库拉审讯清楚的,却又如此轻易地交给了杨重隽他们,难道他们已经与杨重隽沆瀣一气了!
李闲的神情不免异样,白羡言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李大人是在担心杨重隽会利用哈库拉来做文章吧?大可不必,他是为了替吕膺报仇才刺杀陈思承的,除此之外他不会交代任何事情,而且将他交给杨重隽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自己的意思?这怎么可能!”李闲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还是颇有挫败感的一种感觉。
白羡言难得露出促狭的神情,说道:“白某年轻时也自恃聪明,总认为自己可以的智能可以掌控一切,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我的,不过也正因为这种性格,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做出贪赃之事,我却没有察觉,若那时也有人能让我有这样想不明白控制不了的感觉,兴许我也就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了,从这角度,李大人应该感谢白某和姑丈的。”
李闲闻言苦笑道:“白参军莫开玩笑了,李闲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显然有些事情是白参军和乙速孤大人知道,而李闲不知道的,甚至这还是从哈库拉口中传出的,而且不应该是之前他落入你们手中交代的问题,难道--”李闲的眼睛倏然闪亮起来,他隐隐猜到了一个关键的环节,准确的说是一个关键的人,一个他一直都有些疏忽的人。
他望向白羡言道:“白参军,如果李闲没猜错,那今晚真正要见李闲的恐怕不是你们吧?”
白羡言终于掩饰不住对李闲的激赏,赞叹道:“李大人果然了不得,很了不得,不错,今晚要见李大人的的确不是我们,而是他!”
目光陡然转向别院门口,在那处,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已经静静矗立,并目光炯然的望向李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