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便这般结束了,从结果而言,算是各得其所。
杨重隽一干人占据了六曹其五,而卢平也古怪的倒向了他们,如是没有王讷的突然出现,他们本该是占据绝对上风的。
李闲那边貌似是落入了下风,直到王讷现身才能扳回一局,但同样,李闲虽然再次擢升为屯门水师都尉,连跳数级,但其中隐藏的风险也是不可预知的,结果究竟如何还无法预判。
至于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则很好的将摇摆的态度表现了出来,表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倾向,当李闲和杨重隽双方实力均衡时,便摆出看热闹的架势,目下而言,这是杨重隽一伙人接受的底线。
广州的政坛格局由此再次一分为三,这似乎是一种宿命一般,王讷活着回来,重任长史,只是他的老对手李千里目下尚在停职中,他的对手换成了卢平、杨重隽,当然李闲一众人是与他绝对的站在同一阵营的。
有些事情不揭破总会觉得不可思议,实际昨晚在都督府竹林别苑,真正想见李闲的人正是王讷,而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是给他穿针引线而已。
王讷那日被哈库拉掳走,之后也的确被关押了起来,直到吕膺被杀,哈库拉却是不知从什么途径得知陈思承才是王那相,吕膺从头至尾都是被利用的棋子,那之后哈库拉便放还了王讷的自由,然后一心要刺杀陈思承,而王讷则与随后找上了正赶往广州的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将事情说明,二人给王讷提供了庇护,安抵广州后,这才与李闲见面分说清楚,实际上,李闲、王讷、乙速孤行俨还有白羡言都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当然,昨晚只有李闲与王讷会面,宁琚、宁道务、勿部昕并不清楚,是李闲回来略作转告,但也没有详说究竟,到会议上卢平的倒戈,王讷的出现,李闲的出任水师都尉,这都是李闲与王讷事先议定好的,只是对宁琚三人来说他们还是有太多未解的谜团,所以当私下里避过一众耳目在竹林别苑与乙速孤行俨、白羡言、王讷会面时,他们自然便将心头的疑问提了出来。
“王大人,下官着实有些不解,你如何会找上乙速孤大人和白大人,说来你们之前也并无交情,缘何如此守望相助,会在大人最艰难的时候收留并且支持呢?”发出此疑问的是勿部昕,实际上勿部昕是继承了其父的小心且多疑的性子,有些不理解为何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会倾向于他们,帮助王讷。
众人此时都是在别院的厅堂中,毕竟不是晚上,不便在院子里说话,万一被杨重隽等人的眼线注意到便得不偿失。
陆元方也是在的,这位值得人尊敬的长者拖着虚弱的身体,来此与他们密谈。
听到勿部昕如此问,王讷和乙速孤行俨、白羡言尚未说话,陆元方却是笑着解释道:“有些事情是勿部大人不清楚的,乙速孤兄虽姓乙速孤,但本姓实际是王氏,乃是太原王氏的后裔,白羡言白大人也是太原祁县人,均与太原王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勿部昕稍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个中究竟了,原来还是门阀世家之间的守望相助在起作用,王讷出身琅琊王氏,实际也是太原王氏播迁分出的一支,上溯族谱,都是一家人,同为王氏,王讷在艰难之时向他们寻求帮助,自然不能推拒于千里之外,当然,这应该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知道乙速孤行俨与白羡言都与太原王氏有瓜葛,勿部昕立马又联想到了王那相,忍不住道:“三位大人,王那相也姓王,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乙速孤行俨、白羡言还有王讷互视一眼,乙速孤行俨叹道:“的确不是巧合,王那相其实乃是出身我太原王氏的子弟,五斗米道自两晋渗透世家大族,其影响力虽随时间而消弱,但并未彻底消亡,不光我太原王氏,许多世家门阀当中也都有人笃信五斗米道,王那相便是其中佼佼者,更阴谋策划了扬州叛乱,我太原王氏为此亦受了些许牵连,这些年来,将此人揪出,明正典刑亦是我王氏一族念念在兹之事,此番本官与羡言出任广州,便是收到王那相可能匿藏岭南的风声,身负将其缉拿归案的重任。”
勿部昕、宁道务还有宁琚都是恍然。
宁琚尤其感慨道:“家族一大总归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又是有着如斯悠久历史和深厚底蕴的大家族,王那相这种害群之马是得清除,如此说来,二位是从王长史口中得知陈思承便是王那相的消息的,但如此的话,为何又怀疑上卢平呢?王那相化身的陈思承被杀,二位大人应该是得偿所愿了才是啊?”
这亦是李闲初时不解之处,卢平的为人他素来尊敬,昨晚当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提醒他小心卢平时,他很有些不解,直到王讷现身,告诉他一个消息,他才知道,卢平的确是值得怀疑。
王讷此时便将昨晚对李闲所言又说了一遍,“宁刺史,陈思承的死并非是突发的事故,而是其早早便谋划好的。”
此言一出,宁琚、宁道务、勿部昕都惊讶万分,宁无瑕亦是与李闲形影不离,无论之前说什么都面色澹然,这时亦微微露出讶色。
宁道务直接道:“王拉刺杀陈思承是他谋划好的不成?”
王讷道:“正是。不仅如此,便连宁大人和李大人得到陈思承谋害麻爷的证据,亦是陈思承的谋划。“
宁道务惊讶的无以复加,望向李闲,却见李闲微微点头,认可了王讷的说法,说道:“我们能查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