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纷纷点头,表态明白乙速孤行俨的意思。
王讷这时道:“其实要想弄清楚王那相是怎么做到灵魂转移,哈库拉是最清楚的,他当时刺杀陈思承,定然看到了那关键的一幕,至于印宗大师,却是被萧执珪灭口,应该也是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
宁琚道:“之前哈库拉在乙速孤大人手中,难道没有问明此事吗?”
白羡言摇头道:“哈库拉什么都不说,还有一些事情是牵涉他的出身,他似乎也与五斗米教有些关系的。”
宁道务道:“这倒可以解释为何萧执珪杀了印宗大师灭口,却没有当场斩杀哈库拉的缘由了,只是他为何又主动要求两位大人把他杨重隽呢?那不是送羊入虎口的行为吗?”
乙速孤行俨脸色变得肃然,沉声道:“这点哈库拉没有向我们隐瞒,他的目标是,刺杀杨重隽!”
“刺杀杨重隽!”包括李闲都无法为之惊讶。
李闲道:“哈库拉缘何对杨重隽有此执念?”
王讷叹口气道:“也是正常,李大人是否忘了哈库拉的出身了,事实上类似他这般强壮的昆仑奴是极罕见的,偶尔才有那么一两船会跋涉远洋运抵广州,哈库拉与本官说过,他便是与一群幼童被同船贩来,他运气好,被其师收留,教授武艺,但与他同船的族人则流落各处,有一些便落入了杨重隽的手里,杨重隽的那点癖好诸位大人也是了解的,其实哈库拉包括之前刺杀路元睿种种作为都是为了解救族人,他投靠吕膺,也是因为吕膺从事远洋贸易,经常贩卖昆仑奴,而因为他的缘故,吕膺对哈库拉同族多数都释放安置,哈库拉为报恩才甘愿为奴,如今吕膺死了,而杨重隽手中还控制着许多哈库拉的族人,哈库拉就是想刺杀杨重隽,解救族人,此人,实乃真英雄也!”
显然被哈库拉掳走那段时日,王讷与其被迫交往,却是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李闲等人拉的心愿,也是对这昆仑奴益发的刮目相看。
宁无瑕忽道:“闲郎,你应该想办法见哈库拉一面的。”
一众人都有些不解,望向宁无瑕,李闲道:“无瑕何出此言?”
宁无瑕道:“弄清王那相是如何做到灵魂转移是很关键的一步,想要拿下卢平,证明此点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皇帝陛下这么多年都对王那相念念不忘,怕是不光是因为其利用了废太子的缘故,查明此点怕才是女皇帝最大的心愿,闲郎若能弄清楚,等若立于不败之地了!”
宁琚、宁道务还有勿部昕都点头,宁琚道:“无瑕说的不错,贤婿,与哈库拉见一面,弄清个中究竟,这的确十分的关键。”
乙速孤行俨道:“怕是没那么简单,人落在杨重隽手里,李大人想见风险却是极大的,依本官看还是不要冒这险,眼下李大人要做的是整备水师,培植可以信任的力量,如此才能与杨重隽卢平他们对抗。”
这位广州都督都如此说了,李闲等人想想也确实如此,便都没再提此事。
李闲忽道:“对了乙速孤大人,有件事下官希望能重新调查清楚。”
乙速孤行俨道:“什么事?李大人尽管直言。”
李闲目光灼灼,神情极其的坚定道:“就是关于冯君衡大人被诬谋反一事,下官想重启调查,杨重隽他们想置冯大人于死地,咱们若能解了冯家此围,那冯家势必彻底倒向我们,与杨重隽一干人的实力对比便大大占据上风了!”
李闲所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了解他的人也知道他其实是出于私心关心此事,冯君衡对他的欣赏,冯媛对他的救命之恩,不救冯家他的心里定然背负着巨大而负担。
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显然也了解很多的事情,均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闲,停了会儿,乙速孤行俨才道:“便依李大人所言,不过调查冯君衡的事情万万不能影响到水师的整备,李大人,那才是重中之重,想来李大人有信心做到此事吧?”
李闲毅然点头,“乙速孤大人放心,李闲是立下军令状的,做不到也必须做到,杨重隽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下官会让他们一一搬起石头砸在自己脚上的。”
乙速孤行俨满意点头,说道:“那便好,广州的局势已然容不得和缓的手段了,唯有疾风劲雷,以雷霆之势,决出胜负,方能确保广州乃至岭南的稳定,诸位大人,靠你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觉心头沉甸甸,与杨重隽、卢平一伙终于正式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