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光明渐渐驱散,云破日出,天地苏醒。【..】
李府,厅堂,李闲、宁琚、宁无瑕、宁道务还有勿部昕都在。
“李兄,你便那般把哈库拉交给乙速孤行俨,是否鲁莽了些?”勿部昕也是收到消息后赶紧赶了过来,父亲勿部深夜被乙速孤行俨召唤,他也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却是在越秀山三元宫发生了之前那一场对峙,对于李闲没有坚持一直守在哈库拉身边,他有些不解,毕竟乙速孤行俨很显然是利用哈库拉谋划了一些事情,难保他不会对哈库拉下毒手,指望他将哈库拉拱手相送,在勿部昕看来有些天真了。
宁琚、宁道务望向李闲,他们虽然也有担心,但对李闲的决定还是相信自有其斟酌考虑的原因。
李闲神情平静,淡淡道:“之前那样的形势,我们自不能遂了卢平的心愿,与乙速孤行俨起冲突,至于哈库拉,我相信乙速孤大人不至于言而无信,卢平有所求,乙速孤行俨也有所求,或者他们所求之物比较神秘,但卢平已向我透漏乃是某种无价之宝,这种情形下,乙速孤大人若是杀害哈库拉,那便是此地无银三两的愚蠢行径,只会让我越发确定他得到了那无价之宝,若我起了贪心,便会与他争夺到底,岂不正中卢平下怀,所以无论他是否拿到所求之物,都不会杀哈库拉,且一定会信守承诺,完好无损的将哈库拉交给我们的。”
宁道务忍不住道:“妹婿便这般有信心吗?”
李闲笑着点头道:“即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哈库拉也算是个烫手山芋,交给我们,便可把卢平的矛头转移过来,大哥以为乙速孤行俨会怎么选择?当然,这是最恶意的揣测,我还是觉得乙速孤大人并非卢平那等人,他之所以会设下这番谋划其中是有原因的,兴许这次便会与我们坦诚相待了。”
宁琚、宁道务还有勿部昕都没有李闲那般乐观,他们习惯了以恶意揣测人心,这时候都觉得李闲想的太过简单了。
就在这时候,云家兄弟的老大云风在门外通禀道:“诸位大人,乙速孤行俨大人和白羡言大人还有王讷大人到了,一并来的还有最奴哈库拉。”
宁琚三人都是一愣,下意识望向李闲。
李闲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说道:“请他们过来吧。”
云风应声。
李闲对宁琚几人道:“岳丈、大哥、勿部兄,人家示之以诚,咱们也不好托大,一并出去迎接吧。”
宁琚三人自然没意见,再者,三人还真想看看乙速孤行俨是否是将一个完好的哈库拉送了过来,而不是送来一个半死不活什么用都没有的活死人。
众人随即走出厅堂,到府外迎接乙速孤行俨、白羡言、王讷还有被执役用担架抬着的哈库拉。
短短时间,重伤的哈库拉竟然已经恢复了十之四五,躺在担架上,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包扎起来,最显著的是他的眼神,十分的有精神,完全不似在越秀山时那般萎靡和濒死的状态。
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看到哈库拉这幅样子,心下犹不放心,又示意云风上前探视了一番。
乙速孤行俨、白羡言对此看在眼里,非但不抵触,还十分坦然。
乙速孤行俨道:“李大人,人本官如约给你送来了,不放心的话,尽管让你的人检视一番。”
李闲虽觉没必要,但还是如宁琚三人所期待的,冲云风点了点头。
云风上前,检视哈库拉的情况,把脉听诊,不一会儿面露讶色道:“都督大人,敢问是何人给他做的诊治,如斯重的伤势,短短时间好了一半,此等医术足以与云某的师尊许神医一较高下了!”
乙速孤行俨没说话,倒是王讷道:“是白羡言白大人妙手回春的结果,白大人文武双全医卜皆通,实在是了不得的全才啊!”
云风这才知道是白羡言的妙手,赶忙示以敬意,并不忘表态有机会请受教益。
白羡言对此倒也坦然,说道:“与云兄交流医道心得自是无妨,不过目下这并非当务之急,李大人几位想必还有更迫切想弄清楚的一些事情,这亦是都督大人、王长史还有本官一并送哈库拉来此的原因。”
如同李闲预料的那般,乙速孤行俨三人表现出的是十分坦诚的姿态,这让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更加惊叹李闲对人心拿捏的恐怖精确。
李闲对此有所预料,并不惊讶,便与宁琚几人引着乙速孤等人进了厅堂。
不相干的人挥退,厅堂中便只剩下李闲、宁无瑕、宁琚、宁道务、勿部昕还有乙速孤行俨、白羡言、王讷和躺在担架上的哈库拉。
乙速孤行俨军人出身,性子爽利,不必要玩心眼的时候便直来直去,说道:“废话不多说了,李大人想必是对本官的立场有所怀疑,经过之前越秀山的事情,李大人能如此信任本官,这让本官颇为感动,人待我以诚,我自当以诚待人,本官就不藏着掖着了,本官之前曾说过王那相乃是我太原王氏出身,扬州叛乱的事情牵连到王家,所以这些年王家亦从未放弃搜索其人的踪迹,这当中本官没有说谎,但也有些事情没有括女皇帝还有我王家在内,多年来都没有放弃搜寻王那相的原因并非只是因为此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更多是为了从他身上弄清楚一件事,或者说,更准确的事弄清楚一样东西的下落!”
宁琚等人此时也没心思去感慨乙速孤行俨的坦诚,均是望向他静静听他说出整件事最关键的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