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闻言道:“乙速孤大人安心便是,下官自有法子筹慕钱粮,解决此事,若我所料不差,大人之前所想的法子,卢平是绝不会如我们所愿的。”
乙速孤行俨不解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闲笑而未语。
白羡言却是隐隐想到什么,便在此时,有人来报,是户曹府的胥吏求见白羡言。
李闲便道:“白大人见过户曹小吏应该便可揭开谜底了。”
白羡言便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见过小吏的他返回,手中却是多了一摞公文,同时不免用敬佩的眼神望向李闲,说道:“这下白某对李大人的料事如神真是自愧弗如了,亏得我们是与李大人站在同一阵营,不然有李大人这样的敌人,我怕是要夜不能寐了!”
乙速孤行俨、宁琚等都不明就里,赶忙凑上去看白羡言手中的公文,待看了几张,便一下子恍然大悟。
乙速孤行俨道:“李大人当真是智能超群啊,连这都在你的预料中,本官亦是不服不行。”
宁琚与有荣焉,说道:“卢平他们竟试图用这种方式占用户曹的资金,让户曹无力支持贤婿,殊不知贤婿早把这等下作手段看破,有贤婿在,卢平便是狡计百出,也只能徒呼奈何啊!”
王讷、宁道务还有勿部昕看过公文后也都纷纷点头,事实上他们也有些习惯了李闲不断带给他们这样的震撼,从职能而言,在场的人还没有哪一个能跟得上李闲的思维速度的。
其实卢平他们所用的招数也不甚复杂,便是以绥南军府、剥皮军以及各府的名义,向户曹申领大笔的钱物,用做各种名目但又都是必须为之的公务处理,户曹若满足他们还好,若拒绝,卢平他们势必借此大闹一场,认定资金是补贴了李闲,所以户曹其实别无选择,只能袖手旁观,人有李闲自己筹措钱粮,支应水师,还给宁家。
而这一切亦都在李闲的预料之中,所以虽然一众人并没有从李闲那里得到明确的答复,他会如何解决此事,但只凭李闲早早便看穿此招,便信心大增,很自然的认定了李闲自然有法子解决这事情,便也不再纠结。
宁道务道:“如此看来卢平也是迫不及待了,刚刚丢了那么大的脸,势必想要用雷霆手段扳回一城,户曹这边的事想来只是给妹婿添堵,用来分散妹婿的注意力的,若是妹婿因为筹措钱粮的事情烦恼,那卢平真正的阴谋便可以顺利实施,到那时便也无可挽回了!”
勿部昕道:“卢平、杨重隽那些人玩这些小手段还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咱们除了应对他们真正的阴谋,却还是得留心这些才行。”
众人点头。
李闲却是淡淡笑道:“现在不是昔日应对陈思承之时,只能被动应招,卢平用这样的小手段分散咱们的注意力,咱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们无瑕他顾,大家放心吧,卢平很快就没有多余的心思玩小手段了。”
一众人不免都觉得好奇,不知道李闲又做了什么样的安排,为何如此自信,李闲对此也是守口如瓶,只说相比正事乃是无足轻重的小设计,大家无需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众人也就没有追问,便又开始商讨起应对卢平更凌厉攻势的诸般细节,集思广益,把各种可能性以及会出现疏漏的环节都仔仔细细的反复讨论研究,做好周详的准备计划。
一众人也都清楚,最终决胜的阶段已经来临,卢平他们接下来的攻击势必是针对李闲针对乙速孤行俨最凌厉致命的攻势,因为局势已经很清楚,目下的广州,卢平杨重隽一党,与乙速孤行俨、李闲一干人,已经是绝无可能和平共处,共存共生的,最终能够主宰广州乃至广州命运的之能是双方中的一方,而这便只有经历残酷的斗争后才能确定!
相比之下,刚刚才过去的打脸计划只是这一场角斗的开胃菜而已!
另一边,市舶司府里,气氛阴沉压抑的可怕。
卢平面无表情坐在主位,杨重隽靠在躺椅里,紧闭着眼睛。
郭霸、李千里等人各自都目光闪烁,表情阴森。
盛清平犹能保持克制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情绪最是波动剧烈的则是萧执。
被迫下跪,当众丢脸,颜面无存,萧执心头腾升的怒火和恨意似乎倾尽南海之水都无法浇熄,而随着怒火燃烧的越来越猛烈,几乎有灼心之感,他亦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狂躁,把愤怒向在场一人宣泄了出去。
“阎森罗,你是怎么做的事情,收买人反被人耍,连带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丢脸,被那姓李的如同猴子般戏耍,这当中是否是你见风转舵,也与姓李的同流合污来着,你给本官说清楚,若不然本官便拿你给我绥南军府的兄弟们祭祭旗!”
萧执咆哮着,阎森罗表情变幻不定,阵青阵白,论起来的确是他被人耍了,收买孙德义不成,反而中了李闲的计,可要说他与李闲同流合污,那根本是无稽之谈,他和李闲那干人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