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海水在缓慢的一点点褪去。
指挥夜叉匪不断挑衅李闲这边的海夜叉心下更是笃定,铁蒺藜桩很快就会露出水面,现在就是再怎么过分的挑衅,李闲也不该命令水师攻打,认准李闲投鼠忌器后,他便下令夜叉匪调转船头,再一次来到铁蒺藜桩附近的海域,叫嚣挑衅,火箭拍杆投石均是不依不饶的攻击着水师船队。
李闲的脸色极其的阴沉,似乎心集聚的愤怒已经攀升至一个无法压抑的程度。
冯崖和海夜叉看到均是得意的冷笑,尤其海夜叉,更是觉得李闲不足为惧,在这大海之上,他海夜叉还没有爬过谁呢!
冯崖更是阴损尖刻,适时的添薪加火,冲着站在指挥船船头的李闲和宁无瑕喊道:“两个小辈,竟然也敢来本官这里撒野,若是识趣便过来给本官磕头道歉,本官尚可不计前嫌,还有宁家侄女,你跟这个姓李的废物太过可惜了,还是本管着海老弟一表人才,英姿不凡,不若还是从了海老弟吧,本官可以给你说和说和的!”
水师一边的官兵都在忙着应付夜叉匪的攻击,主要是以闪躲为主,自家大人始终没有下令攻击,他们也觉被动,而听到冯崖的话,一众人顿时觉得十分的屈辱,侮辱他们李大人,那就等于是侮辱他们整个水师的,李大人在水师的威信那是无人能比的!
愤怒下便有官兵叫嚷道:“大人,兄弟们忍不了了,杀他娘的吧!”
“他们竟敢侮辱大人和夫人,弟兄们就是拼死也要给大人找回场子!”
“是啊大人,杀他娘的吧!”
群情汹涌,被夜叉匪这样挑衅,水师这边的军士也早都火冒三丈了,说起来关于铁蒺藜桩的事情,下面的军士并不清楚,所以对于之前与夜叉匪之间来来回回好似猫捉老鼠一般的追逐,很多人都还摸不着头脑,对于自家大人这样隐忍,都有些憋不住了。
另一边冯崖和海夜叉看到屯门水师这边的反应,脸上的得意冷笑更加浓烈,海夜叉更是冷森森的道:“还杀他娘的,就怕你们没那个狗胆,你们要是敢杀过来,我们夜叉匪就敢来个关门打狗,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夜叉匪们顿时叫嚣响应。
“大当家说的是,关门打狗!”
“一群泥腿子,当了兵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了,他们敢杀过来,咱们就能关门打狗,让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夜叉费的叫嚣更是刺激了水师军将,纷纷望向李闲,斗志熊熊的请战。
李闲还有他身旁的宁无瑕还是那般平静从容的姿态,只是李闲遥望冯崖道:“冯刺史,本官是李闲军令状要绥靖海上,剿灭海匪,如今冯刺史与海匪沆瀣一气,看来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按照卢平的计划,夜叉匪都是要归到冯崖麾下,让李闲师出无名,不敢发兵攻打,只是现在的情形,冯崖和海夜叉都自觉李闲根本没那个胆气攻打他们,不免有些肆无忌惮,冯崖挑了挑嘴,冷冷回道:“李大人这是要给冯某扣帽子啊,不过冯某倒也不在乎,你李大人若是够胆子就带领你的人杀过来,海老弟的夜叉匪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不过你们杀过来以后是否还能在逃出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潮水褪的渐快,海平面在飞速的下降,顶着尖刺铁球的铁蒺藜桩已经纷纷冒出头来,不明就里的水师将士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自家大人会那样应对夜叉匪的挑衅,原来海里却是有这样一些暗藏的陷阱,难怪夜叉匪还有冯崖行事如此张狂了。
海夜叉和冯崖自然也看到了铁蒺藜桩渐渐露出来,表情更是得意的不能再得意。
冯崖道:“李大人,现在就怕你狗胆包天想杀过来那也没有办法啦,哈哈哈哈!”
冯崖笑,海夜叉也笑,一众夜叉匪也都在大笑。
赤裸裸的嘲讽让水师将士们均觉脸面无光,个个都紧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李闲之前那种愤怒到极致的神情早就消散去,取而代之是与宁无瑕一般无二的从容姿态,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冯崖和海夜叉,幽幽道:“也许李闲应该满足冯大人的要求,狗胆包天一次。”说着他轻轻扬起手,转头望向吕翰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吕翰心领神会,立即大喊下令三艘船全速向远离海岸的方向开动!
而水中宁流所带领的一众水鬼早就不知潜到了那里,偶尔能看到上来换气的,但其余人却都没有了踪迹一般!
李闲便在这时猛然将手落下,喝道:“水师将士听令,全速前进,杀!”
一声杀,仿佛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染力,让每个听到的水师军士都觉得热血澎湃,甚至都忘记了他们的前头还有铁蒺藜桩挡路,军士不由自主的操纵战船,杀向了夜叉匪!
冯崖和海夜叉遥望这幕均是冷笑。
李闲这是自寻死路啊,那些铁蒺藜桩深深扎在海底,他们的船撞上去便是个沉没的下场,看来之前一番挑衅刺激还真是起了作用,李闲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
两人均是得意的相互看看,不仅如此,海夜叉还下令夜叉匪往前靠的更近些,这样当水师战船撞到铁蒺藜桩后,他们便可趁机大肆攻击杀戮,本以为还要跟李闲耗上一段时日,却不成想李闲回来个自寻死路,可是便宜了他们!
如此一来,夜叉匪的船只也往铁蒺藜桩的位置靠的极近,一众夜叉匪更是吼吼的嚣叫极是张狂,而李闲这边的屯门水师战船也纷纷加速冲